桃红将沾血的帕子一扔,不忿添言道:“夫人与姑娘,才是苏府正儿八经的正主夫人与嫡女,哪能让一个姨娘顶着夫人的名号,作威作福。”
她啐一口,又添一把火,“她整日在夫人姑娘面前哭穷,苛待我们,自己却穿金戴银,顿顿山珍海味,手下婢女日子也过得滋润,不输京师普通人家的姑娘。”
说到这,她望着胡娘,啧啧道:“她苛待我们,竟连昔日故友,也如此冷漠。”
“桃红,莫要多言。”少女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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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故意提高音量,就怕胡娘听不清,冲她撇嘴,“柳姨娘但凡从牙齿缝抠出一点银子,也够她吃香喝辣,不必干下抢包子偷人讹诈的行径来。”
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临上马车时,她幽幽低叹一声,“柳姨娘本就不是顾念旧情之人,你说了又如何?”
马车缓缓而行,一行人往东街的方向而去。
胡娘捂着脖间的伤,眸色阴鸷咬着后槽牙,愤愤然道:“柳姨娘,我替你挡灾,你竟不念旧情,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马车上,林氏望着身旁的女儿,心生难受,“蔓儿,因为娘,你才会被人轻视。”
“娘,你想错了。”苏蔓蔓重活一世,看清了很多。
“娘,我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我只在乎,我活得是否肆意洒脱,此事无关乎外物。”
听了她的话,林氏心中更加难受。
这些年,不知女儿在江阳过着如何生活,才会如此心性淡泊,不似这个年纪。
“打扮打扮,我的女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我不打扮,也是世上最美的女子,谁让我是我娘生的呢!”
两人互夸一阵,相视而笑。
金丽绣坊铺乃京师中最大的成衣铺子,坐落在主街的最东面。
三层楼的木质建筑,门口车马络绎不绝。
自前夜长公主府出事后,各府姑娘们被接回去,除过走水之外,外界再无别的传言。
不过,从昨日起,各府的姑娘们,都开始议亲了。
要议亲,便要置办衣裳首饰,所以金丽绣坊铺的生意空前的火爆。
马车到金丽绣坊铺门口时,根本没有地方停靠。
赵大山赶着马车,左拐右拐,瞅准机会,方才停靠到一处偏僻处,“夫人,姑娘,实在是挤不过去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无碍!”苏蔓蔓率先下车,搀扶着林氏下车,“娘,我们走过去看看。”
苏蔓蔓挽着林氏的手臂,桃红与青鸾护在两侧,进了铺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