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中胡思乱想,想象了很多可能性。
殿下可能挂在山崖边的哪一棵树杈上,经风吹雨淋一夜,奄奄一息。
殿下可能落入河流中,被冲上岸边,被他们发现时,狼狈不堪,全身冰凉,可能……
他唯独没有想过是眼前的一幕。
洞内遮风挡雨,温度适宜,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殿下背对洞口,看不清他怀中人儿的容貌。
可那露出的黑色夜行衣,若隐若现的男子发髻,竟然是昨夜舍命救众人的公子哥。
“出去!”夜墨阴沉着脸命令着。
邬孝文一愣,忙拎着长剑往外跑。
一夜焦急寻找,他双眸赤红,眼底淤青,一身雪白的袍子湿了干,干了湿,此时灰蒙蒙,完全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
不过殿下一切都好,邬孝文转头与其余金护卫交换一下眼神,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安心。
回过神,他越发好奇,殿下怀中的少年郎到底是谁?
邬孝文去而复返,站在洞口,询问道:“殿下,您身子可有不适,是否需要微臣先给你诊脉一二?”
“不要!”苏蔓蔓将头缩在夜墨的怀中,小声嘀咕着:“殿下,莫要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怕外面的人发现她是女子,她特意变了声。
夜墨后背僵了僵,呼吸急促了几分。
这个声音……便是午夜梦回时,多少次出现在自己耳畔的声音。
“为何?”他敛眸望着她泛红的脸颊,一时兴起,故意逗弄她。
苏蔓蔓为难地想撞墙,继续变声回答:“殿下要为彼此的清誉着想。”
他看她的眼神更加柔和,神色为难,“那我们这……昨夜是你拽住我……”
“我们仅是睡一起,又没做什么!”苏蔓蔓试图向他澄清事实,“我们无需对彼此负责。”
她的师父虽年轻,却是一位高人。
她说,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男女因相爱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男女双方若因相爱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后,又多摩擦,争吵,便可离婚,重新寻找另外一半。
如此,对男方,对女方,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才萌生了让母亲和离的念头。
重活一世的她,也不愿再成为谁的妻,谁的皇后,她首先是自己。
她不愿再因为一些外在事情的束缚,将自己捆绑一生。
她的话,令夜墨意外,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你抱了我,我们同榻而眠。”
“我们仅是同榻而眠,仅此而已。殿下全当为了取暖,抱了一只狗。”
夜墨:“……”
洞外的邬孝文与金护卫们,全部武艺高超,听力灵敏,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