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她腿一软,往软塌上一瘫,痛苦呻吟着:“哎呦喂!我的头,我的头好疼,我的心怎么这么痛呀!”
呼啦啦,屋内涌入一群人。
苏廷贵首当其冲,入目,满室的青瓷花碎片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柳姨瘫坐在地,托举着双手,掌心中,扎着好几个碎片,鲜红的血从掌心溢出来,顺着衣袖,将一身脏污的衣裙渲染地更加凌乱,污秽。
一抬头,望见他进来,泪水滚滚而落,“老爷,妾快要痛死了。呜呜呜……”
一旁的苏娇娇挽着柳姨娘的手臂,吓得哇哇大哭。
她头发散了,发簪摇摇欲坠,掀开的衣袖上,雪白的手臂上两道殷红的抓痕,异常醒目,“爹,姨娘流了好多血,快请大夫来,救命啊。我娘快要死了。”
不远处的软榻上,老夫人斜靠在软枕上,平日梳理得光滑的头发散乱了,整个人疯癫一般地哭诉着:“我的命,怎如此苦啊!呜呜呜……”
床榻边的兰嬷嬷吓得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疾声呼唤着:“杏花,快去请大夫,老夫人快喘不上气来了。”
眼前所见,混乱一片。
唯有站在雕花窗前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些吵闹都与她无关。
甚至,望见他来时,一抹淡淡的微笑挂上她的唇角,似嘲讽,似戏谑。
苏廷贵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紧锁的眉头间,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怒斥道:“孽女,都是你做的好事。”
苏蔓蔓眉头微蹙,淡然的神色出现一丝嘲讽。
看看。
眼前之人,便是他的爹。
出了事情,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所有的错全部怪罪在她的身上。
“与我无关!”苏蔓蔓冷脸,“侍郎大人莫要张口便要给人定罪。”
“爹哪里胡说了……”
苏娇娇哭着直起腰,手指苏蔓蔓面门,呵斥道:“长姐,分明是你推攘我,摔碎了祖母的青瓷瓶,柳姨娘摔倒,手才会受伤,祖母受惊吓,才会难受不已。”
苏娇娇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唯独漏掉最重要的一些关键节点。
“长姐,你犯了错。若是你好生认错,祖母与姨娘也不会与你计较一二。可是你……”
苏娇娇泪光闪闪,抽泣着:“你犯了错,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不知悔改啊!”
她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钱老夫人一听,没说她推搡柳姨娘,如此,儿子不会怪罪他,不用母子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