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进来就见容珣端坐在桌案前,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眼神刚落在一旁的屏风上时,容珣便说话了:“何事?”
容珏面上挂着温润的笑容:“皇兄在忙什么?臣弟在外头等了许久。”
容珣淡淡道:“有事说事。”
容珏向着容珣走近了几步,笑中带上了几分无奈:“今日我也是替别人跑腿。”
说着命门外的心腹进来,容珣抬眸望去,见容珏心腹捧进来许多画卷,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测。
容珣眉梢微冷:“早上朕已经说的很明了了。”
容珏劝道:“皇兄如今余毒将清,朝中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容珣沉着脸不做声。
容珏继续道:“皇兄其实不必如此排斥纳妃的事情,这些年你身中奇毒,容珩那群人经常以皇室不可无后为由,在私底下扰乱群臣之心,此次你解了毒,容珩也就没了蹦跶的理由。”
“皇兄不如借此机会,册封几位朝中重臣之女,于皇位,于朝廷稳定皆有裨益。”
“不需要。”容珣嗓音发冷,“若朕因为没能设立后宫便坐不稳这皇位,那便让能者居之。”
容珏不解:“皇兄为何如此固执?难不成真像宫中传言那般您要专宠一个药人?”
容珣神色淡然:“有何不可?”
容珏不赞同道:“皇兄,自古帝王专情不是好事,且不论这事情必定受到朝臣弹劾,就说那药人无权无势,若在宫中伤及世家利益,恐怕也会有人坐不住对她出手,单就一个红颜媚主的罪名就够她吃一壶了,届时她又该如何自保?”
容珣揉了揉眉心:“朕有数了。”
容珏神情稍缓,重新笑起来,让心腹将画卷往容珣桌上递,还颇为贴心的提醒道:“臣弟已将朝中重臣之女的画卷放在了最上头,皇兄可以看看是否合眼缘。”
哪知画卷刚放上桌,容珣却突然站起身神色平静的对容珏道:“这些画卷便交由阿珏过目了。”
容珏神情一顿:“皇兄,毕竟是你纳妃,还是亲自看看为好。”
容珣语调不变:“朕身上余毒尚未清除,不宜纳妃,而阿珏与朕兄弟同心,且府中如今只一位王妃,想来阿珏应当很乐意替朕分忧。”
容珏笑容发僵,好看的眉头微微扭曲:“皇兄……说笑了。”
容珣经过容珏身边,伸手拍了拍容珏肩膀:“阿珏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惜朕既无心也无力,劳烦阿珏多费心。”
“还有,朕过两日需要微服南下,探查江南河堤一事,宫中事务便交由阿珏操持了。”
容珏面上已挂不住笑了:“皇兄这般做法欠妥,您是一国之主,不可任性而为。”
容珣自顾自往屏风走,嗓音冷淡:“嗯,阿珏不如反了朕吧。”
容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