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你要钱,之后呢,你接着说。”黄县尊斜瞥着李文纲,端起了杯子。
“那个,县试这个,小的族里,县试上考了头名的都有过,后头都没考出来,这几年,小的族里也不宽裕,小的,这不是小的一个人,是大家,这是大家的意思,是他们!他们都说,族里穷,还是等学栋考出秀才,等……”
迎着黄县尊冷冷的斜瞥,李文纲越说越含糊。
“嗯,我都听明白了。”黄县尊将杯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抬手指着跪了满地的诸人,“你们呢?可都听明白了?
“你们李家这位族长,李文才谋害同族,纵子孙行凶,吞人家产,他一无所知,你们族里的读书种子,李秀才这样的神童,他不闻不问,还要难为,要让人家先考出秀才。唉!”
黄县尊一声长叹,手指点着李文纲,看向众人道:“这样的族长,你们李氏一族门风败坏,子弟无成,也就不奇怪了。”
黄县尊连叹了几口气,手指划了一圈,“你们李家共分几房?各房各家的当家人都来了没有?来了就站出来。
“我问你们,你们是要让这样的人接着当族长,接着祸害你们李氏一族,直到把你们满族满门祸害至死呢,还是要革弊除害,重振家声?”
“自然是要重振家声,请县尊指点。”旺字房的族老李士宽急忙直起上身,扬声答道。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黄县尊挨个看过各房当家人。
各房当家人迎着黄县尊的目光,赶紧点头。
“要重振家声,你们一定要另选族长族老,我看,就现在吧,先推个族长出来,再由族长领着你们议定办法,重选族老,本官就担点儿责任,给你们做个证人。”黄县尊声音缓和下来。
“小人觉得,我们秀才公该做我们族长。”满字房的一个中年人冲黄县尊欠了欠身,冲李学栋拱了拱手,扬声道。
李学栋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两只手摆的风车一般,“啊?我?不不不!我不行!不行不行!”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读书人的本份,李秀才可不能只顾独善自身,你的族人,是你的依仗,也是你的责任。”黄县尊看着李学栋,语调温和,神情却郑重严肃。
“是。”李学栋被黄县尊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哪还敢再摆手,这话说的他只能应一个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