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阴冷的天光给她一种不切实际、不溶于周遭环境的透亮,像在散发微光一般。
比起她身后那片风雨欲来的暗沉天空,那些远方的深蓝柔和着乌云的黑灰,还有那些海浪波涛滚滚翻涌出狰狞的白浪;少女就像三月的樱,汲取血液,绽放出绚烂的柔和美。
而自己却好像置身风暴中心,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接受风雨侵蚀。
这场不切实际的怪核梦缠绵森鸥外的大脑,手腕上的刺痛感却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森鸥外站在那里,看见是枝千绘白净的脸颊上刺目腥红,她毫不在意地随手将武器丢到旁边的部下手里。风撩动少女裙摆,樱发随风起舞,他看见少女迈过地上的血迹走过来。
是枝千绘回望海面,又转过头凝视森鸥外的眼睛,不知怎的叹了口气:“冒犯你的干部已经死了,虽说肃清他也在我的计划之内……但果然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找你麻烦。”
“还有,医生。”
是枝千绘拉起森鸥外的手,指尖伸进袖口挑开衬衣衣袖,冰凉的指腹划过淤青。
没有隔着实物,所以微凸的青筋更能感受到那股凉意,明明不带任何亲昵意味,但微弱的刺痛却让森鸥外无法忽视。
樱发少女眉眼弯弯,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已经洞悉到了森鸥外心里那些小心思。
她点了点青年的手腕往上的皮肤,半显不显的痕迹透着被人用力击打过的淤紫。
她仿佛意有所指,“这里绑上绷带我也是能看见的。”
这样说着,也只是体贴的拉下袖口,没再提及。
小心思被戳破了。
心口好像有绵密的不适感,森鸥外感觉自己应该是僵硬的,浑身都如同被石化了一样,不然他为什么不能张嘴解释点什么。
为什么做不到回应这样的垂青。
为什么。
为什么。
冷风灌入鼻息,凉意遍透全身,森鸥外垂眸,脸颊的发丝垂下般,整个人彻底沉寂了下去,被动地看着少女葱白的手指消失在视野里。
看着是枝千绘抽身离去,风中飘摇纤细的身影走远。
哈。
森鸥外忽地低笑一声。
……因为这是首领啊。
不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