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两个丫鬟年纪不大,看到花丛后的锦宁大惊失色。
府中嬷嬷早就耳提面命地告诫过,不许在夫人面前透漏关于宫里的消息,她们也只敢在私下里议论几句,不曾想竟这般倒霉偏偏被听了去。
二人噗通一声双双跪地,神情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锦宁已经听了清楚。
她想也不想就觉得这事必然存着阴谋古怪,谢容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用这样的罪名按在一个驰骋疆场战功赫赫的名将身上,实在有够歹毒地辱没了谢容。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跪着,锦宁并不追问,让她们起来便作罢。
二人相觑一眼没有起身,扑跪下去扯住锦宁裙摆:“夫人可否当今日没听到过奴婢二人闲扯的浑话……赵嬷嬷叮嘱过我们不许在您面前多嘴,怕您听了再生忧思伤了身子,若是嬷嬷知道是奴婢私下议论……定会打罚我们。”
二人知道锦宁平日里就好说话,作那可怜弱小的模样哭求道:“求夫人可怜可怜奴婢,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是奴婢说的!”
锦宁自然不想为难了她们,点头应了。
……
锦宁将雪球暂关进了笼子里算施罚,又板着脸作凶状斥了它几句,让它知道犯了错误,下回不再去捉那田鼠放她床头。
雪球蜷着猫身在笼里不看她,耷拉着尾巴呜喵地哼唧,像是委屈着,揉它的脖子也不搭理,看着倒是生她的气了。
锦宁蹲在笼子前叹了口气,看着猫儿,心绪不免向它‘前男主人’那儿飘去。
果真如谢容之前与她说的那般么?太子继位后他就被扣上了‘叛国’的罪名,那……既然谢韫与太子是一派,这其中,可会有谢韫的手笔?
锦宁忽觉后颈发凉,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她不能再自顾地乱想下去。
傍晚时分,谢韫回来了。
自那夜说通,他们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往日恩爱,夫妻俩如往常一样用过晚膳后,谢韫应该是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去了书房。
没多会,书房响起敲门声,紧跟着是锦宁的声音:“我可以进去吗?”
桌案前。
谢韫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搁下毛笔,缓声应道:“当然可以。”
门便由外推开,锦宁端着些时令水果进来。
两人目光相对上,她甜甜弯眸笑了一笑,放下水果,朝那桌案上成堆的书函瞅了一眼:“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回到家还要处理这么多东西,很累吧?”
谢韫面色温和,牵了她的手,手臂半揽过那细腰引她坐在自己腿上,丝毫不于她避着那些重要书函,嗓音缱绻:“算不得累,倒是有些厌倦,比起这些呈满明枪暗箭的朝堂政事,我更想日日夜夜和卿卿相守在一起。”
“……”谢韫的嘴,就是这样甜。
锦宁捏了颗樱桃喂到他唇边:“我也等着那一天呢。”
“好吃吗?”
谢韫弯唇:“格外的香甜。”
锦宁从他腿上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砚台上,来了兴致:“我帮你研墨吧。”
谢韫莞尔点头:“好。”
淡淡的舒神墨香沾染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