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她看得出神的是,谢容左胸口浅褐色咪.咪下边,也就是靠近心脏处,有一道足有八公分长的斜向疤痕,凸起的肉疤,爬虫一般,看着狰狞又可怕。
……以前没有的。
锦宁很确定,四年前,谢容身上是没有这道疤的,所以这必然是在珩州之战上受的伤。
她这般想着,头顶响起低低唤声。
“方锦宁。”
锦宁回神,抬头又与谢容对视了上。
“你看到了对么。”
他眉弓骨深邃,漆暗的眸,冷峻的下颌,削薄的唇,无一不显得凶,透着冷。
此刻,杀伐冷厉的青年,赤裸着线条宽阔精壮的肩背,在幽暗的深林中,似乎想要博得少女的疼惜,于是压下偏冷的嗓音,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后,低低道:
“这个伤疤,差些要了我的命。”
“很疼。”
锦宁目光便不由又落在那道可怖的伤疤上。
心软又具有同理心的少女自是看不得这个,难免心生怜恤,动了动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人没事就好。”
她的立场也只能补上这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
她挪到他身后。
将碾碎了的草药依次敷在划开的血口子上。
上好草药,再用桑狸给的纱布包扎。
锦宁不会包扎,不懂什么手法,又是伤在后背,反正主打一个能裹上就行。
她拿着纱布绕着他胸膛来回缠,成年男人的身体骨架不是她能控制的,何况是高大挺括的谢容,一只手做不到包扎。
她只能跪在他身后,两只手并用,环过他上半身。
这姿势就有些……不雅了。
就像她撅着屁股、从后主动抱住冷面青年的腰身一样,动作间软绵绵的身子难免要擦碰到他的脊背,更别说柔软的指尖、不时就会划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麻药劲渐渐退了一些。
脖颈可以慢慢动了。
谢容低头,看到她的纤细的手握着纱布,正缠过他的……胸膛,莹润干净的指甲,还不经意刮了下对男人来说非常之柔嫩敏感的、点点上。
“方锦宁。”他声音咬牙地克制。
“嗯?”锦宁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包扎上了。
在后面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