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小心翼翼地把脉,原是心症复发,这是老毛病,贵妃的诊治一直是他在诊治,心症不能根治,只能温补。
拿了药丸喂贵妃服下,最后写了方子,墨云出去煎药。
她自小体弱,这心症也是娘胎里落下的,无法根治,以往曾发作过几回,但早已好些年没再发作。
吃了药丸,贵妃缓过劲,睁眼便瞧见人在跟前,心下更是高兴,虚弱的唤道,“陛下……”
“别起身,现下觉着如何?还有不妥?”
贵妃缓缓摇头,“臣妾好多了。”
“你宫里的救心丸呢?”龙轩离问道。
“臣妾把这些个都丢了。”贵妃哭了,“臣妾是戴罪之身,若是心症发了要了臣妾的命,也算是赎罪。”
“胡闹。”龙轩离呵斥,“这是能闹着玩的事吗?”
“臣妾得了陛下厌弃,臣妾无颜面见陛下。”
“爱妃,这是何苦?”龙轩离手掌覆住她的手,“岂能拿自个儿的身子玩笑?你这是不要命了?”
“若是陛下厌弃臣妾,臣妾活在这世上也没了意思。”贵妃闭上眼,要起身,“臣妾今日的经书还未抄写完。”
“不能因为这事而误了抄写经书。”
龙轩离按住,“都这等模样,还抄写经书作甚?”
这时,郑贵妃转到正题,“陛下厌弃臣妾,臣妾的父兄不日将会远行至北疆,战场凶险,臣妾怕……”而后啜泣,”臣妾怕一别再也见不到父兄。“
“前儿些日子父亲来信,说甚是想念臣妾,望家中一聚,以全思念之情。臣妾着实不忍,想着能回家省亲探望。”
“只是臣妾给陛下惹了麻烦,自是无颜见郑家的长辈。”说着剧烈咳嗽,“家中母亲年岁大了,臣妾也好些时日没见到母亲。”
龙轩离抚着她背脊顺气,“你父兄为大宣朝立下汗马功劳,母亲又是诰命之身,想回家省亲自然是可的。”
他答应了,郑贵妃苍白的脸爬上一点笑容,“陛下答应了?”
“嗯。”
“陛下恩德,臣妾感激涕零。”郑贵妃岔气,猛的咳嗽,“臣妾谢陛下隆恩。”
“好好养身子,身子养好便安排出宫回家省亲,若是郑家瞧见你病了,也是会担忧。”
郑贵妃眉眼弯了,“嗯,臣妾会养着身子。”
“陛下还走吗?”郑贵妃问道,“臣妾想您。”
龙轩离轻叹口气,“朕自然在上阳宫陪你,待会喝了汤药,早些歇息。”
“臣妾歇息了,陛下会走吗?”
他安慰,“朕不会走。”说道:“乖乖把汤药喝了。”
当夜,龙轩离留宿在上阳宫,后宫一时摸不着头脑,贵妃不是遭了陛下厌弃?怎如此短时日便重新获了盛宠?
说到底,贵妃就是贵妃,陛下念着情分还有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