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扶她的时候,她的腿早已没了知觉,颤颤巍巍扶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腿痛得快要断了,回到云雪阁,话不能立即休息。
心腹张得海又得了贵妃的口谕,差遣人送了《女诫》,吩咐张美人抄写抄写静静心。
好半晌,张美人才抄完一遍而已,明儿又得继续誊抄。
这会儿,张美人是腿疼,手也不好受,夜晚卧寐腿疼得伸不直,以至于整晚睡不好,晨起顶着乌黑青眼继续誊抄。
在贵妃那儿受了气,这些天张美人不好受,连带着连好脸色也不给宫人。
伺候她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大口喘气也会被张美人责骂。
如果只是责骂那还是轻的,就怕不是鞭子就是板子伺候,那才是受罪。
香兰也不敢再声张,毕竟是自己冲撞贵妃而连累张美人。
到了传晚膳的时候,张美人见晚膳清一色的清粥小菜,整整一天的怒气就这么发泄出来。
当下甩了筷子出去。
“香兰,怎么回事?这些天天天这么清淡,没一点荤腥,当我被贵妃罚了,都来糟践我是不是?”
香兰带头就跪下了,“美人息怒,美人息怒。”
“您身子还未全好,医正说美人的腿要快些好,饮食尽量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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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人火气发完,没了吃晚膳的兴致,“撤了,你们就知道糟践我。”
香兰让人把晚膳撤下。
她跟了张美人日子不短,自个儿到人面前安慰,“美人莫急,郑贵妃嚣张跋扈惯了,贵妃此次发难为非是看咱们云雪阁不顺眼,逮着机会惩治美人您,只要美人您抓住陛下的心,以后的日子谁都难说,沈宝林的事,赵婕妤行凶嫁祸未成,陛下不也处置了赵婕妤吗?而赵婕妤是贵妃的人,陛下不也没看贵妃的面饶恕赵婕妤。”
张美人听着有理,她心里何尝不知,就是气,凭什么她就要任人作贱,凭什么别人就能位居高位,荣获盛宠,她岂能甘心?
翌日,姜汐瑶去凤仪宫请安时,不见张美人,说是张美人还未痊愈,便向王皇后告了假,王皇后知道张美人被罚,也没说什么,平静的同意了。
按理,皇后统领六宫,处置人也该是皇后说了算,贵妃堂而皇之的处置宫妃,王皇后却没说一个“不”字,只是任由贵妃跋扈。
姜汐瑶听了一嘴,王皇后这是想把贵妃高高捧起,狂到一定程度,后面指不定会摔得多重。
好沉得住气,好心计。
因张美人的前车之鉴,姜汐瑶最近也甚是低调,贵妃势大位份高,想处置她压根不在话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不吃眼前亏,低调行事为上策。
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挨板子。
王皇后一如往常端庄高坐凤位,“转眼已快深秋,下月皇家围猎也近在眼前,天儿越发冷了,本宫让尚衣局为各宫姐妹添置些新衣裳,成衣布料子都有。”
六宫妃嫔得了赏,不止有新衣裳,还得了些布料,想做什么供自己发挥。
赏赐自然也是按位分,料子属郑贵妃的最为上乘。
当然赏赐她的虽不是顶好,却也不差,宫里的吃穿用度委实是极好的。
剩下的边角料还能绣个荷包,或者做条刺绣帕子也不错。
她开始和春竹夏末捣鼓做衣裳与刺绣。
原主的琴技还算过得去,但女工技艺却是半吊子,只能绣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如若要绣出神韵那就难倒她了。
毕竟原主的刺绣技能勉勉强强,她这个现代人更是没有女工方面的技能,连生疏都算不上,在女工方面完全是个白丁,只能平时跟着春竹夏末多学学。
学得差不多了,顺带给皇帝做点东西,时不时送点小东西,不贵重却增进增进感情。
既不能邀宠也能让皇帝忘了。
等到晚膳过后,天也黑了,龙轩离来了。
姜汐瑶在自个儿屋里绣花,跟着夏末有模有样的绣梅花,绣兰花时还算简单,几根草几朵花瓣,等绣到梅花时,针脚多了,弯弯绕绕的难绣。
龙轩离进了屋瞧见她刚放下手中的绣花缎子,没仔细瞧,似是在绣梅兰竹菊四君子。
兰花还算点样,可这梅花跟蔫了似的。
恩,无精打采,仿佛真被寒雪压弯了枝干,快枯竭了似的。
姜汐瑶瞅见龙轩离瞥过来的眼神,下意识将绣花缎子遮掩,后而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