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转瞬即逝,就像是路上低头沉思的人,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到了家。而这一路上,他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真正的行尸走肉。
至少查尔斯是这么觉得的,这七天来,每天就是开会,动员大会,宣传大会,好在他不像彼得和马奇诺,那两人还要参加战前会议,战后会议。
查尔斯总感觉老是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尤其是那两批死亡名单公布后。他也分不清这些人背没背叛,因为他确实没有见过他们。但他想如果他们真是叛徒的话,此刻应该担心才对,因为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份死亡名单。
他觉得有。
因为这些天也回头了不少人,他们总不能回头只靠嘴上说说,什么都不贡献吧?
这样子的人一点贡献都没有,回头唯一的作用就是填满监狱里的空房间。有贡献的人叫立功,没有贡献只能算自首。
查尔斯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走出市政大厅,寒风吹到身上,让他不自觉紧了紧衣服。
已经是秋末了。
空中似乎飘起了若有若无的雨,查尔斯恍若未觉,上了车。
雨越下越大了,淋漓的暴雨敲打着车窗,如同演奏一场盛大的乐章。
“吱。”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查尔斯身子往前倾倒,好在及时扶住了前座的椅背,没有磕到。
“怎么了?”他不由侧身问道。
事实上他已经看到了,前面有几个人,正站在暴雨中的道路中心。这种天气,视线受阻,很容易出现没刹住车撞上去的情况,在大雨天站在路中间的人,不是求死就是傻子。
“能绕过去吗?”查尔斯心里觉得不妙,这种节骨眼上,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求死或者都是傻子吧?他有预感,这些人是来截杀他的。
“绕不过去。”司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后面的车辆开始按喇叭了,催促着他们快点走。
“那就调头。”
好在这里不是大道,马路中间没有用绿化带隔开,给了他们操作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