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踪,我从岳父那儿离开时看到你在附近,但还没来得及喊你,就见到你进了旁边的一栋旧楼。我担心你有危险,才想跟上去看看,没想到……”
赵清城的话还没说完,文雅却因为余光扫过他身后桌面上的扣子时发现一些异样,而再没心思听下去,伸手挡开了立在自己面前的赵清城。
文雅发现自己床头柜上的摆件被推至边沿处,方向也有所改变。一种本能的警惕令文雅心头情绪一荡,她没再理会眼前的人说什么,只绕过他拉开了自己的抽屉。
抽屉内部一切看起来还如从前那样摆放着,相册,日记,等等那些从父母家提过来的旧物件全都在,但也都倒有所细微不同,全被移动翻看过。
“你偷看了我的东西?”文雅拨弄了一下抽屉里的册子,以冰冷的声音询问。
赵清城没有否认,文雅抬起头再看向他时就是毫无余地的愤意,怒目而视,言语都因过于生气而急切的有些重复混乱。
“赵清城,你知不知道什么隐私。当初我们结婚就说好了,相互尊重,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侵犯我隐私!”
文雅满面气愤,越说越气,赵清城却反而开始越来越面目淡然,任是文雅伸手推动了一下他的手臂,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也没有还嘴。
“赵清城,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和你结婚,我也永远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该有的自由。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碰,你就没有资格和权力私自偷看。”文雅大声呵斥着还是不够解气,随手又将摆放在柜面的一只小相框拿起丢向赵清城。
相框擦着赵清城的下颌而过,砸中肩头,再坠落到地上,伴着一声碎响,相框上的玻璃便碎了满地。赵清城目光下视,看向地上那张被文雅随手丢出的照片,也是一张他们的结婚合影。
结婚多年,文雅一直是个很温和柔软的性子,纵然从前夫妻二人也有矛盾不合,但都只最多存在于言语之上。这样直接上手推搡,拿起东西丢砸的事情是头一回。赵清城愣住了,他抬手以指腹抹过似有若无生痛的下颌,见到指间有一线腥红,再看向文雅,眼神中透着不敢置信。
文雅也不敢置信,看着下颌被划出一线细伤的赵清城愣在那儿,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这么野蛮,被冲昏头脑,毫不经过大脑思索就直接做出这暴力行为。
“文雅,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你先休息冷静下吧,我出去走走。”赵清城并不想将事态扩大,弯腰将躺在一堆荆棘碎片之中的结婚照捡起,小心拂去上面的玻璃渣,重新放回桌面原位,然后转身朝客厅去。
然而文雅在短暂的惊讶于自己的行为后,再次陷入被人偷看的愤怒震惊中,她冲上前去挡到门口,拦下赵清城的去路,不依不饶。
“走什么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已经到了偷看我日记的地步,那不妨再说开些吧。赵清城,我刚说跟着我上楼后没想到,没想到到什么?”文雅的唇畔划过冷笑。
“我想我还是不要说了,你自己明白。”赵清城避开文雅的目光,并不想回答。
“我明白,我应该明白什么?你想说我是对婚姻不忠,对吗,我直接替你讲出来!是,我是深夜去了别的男人家门外,在别人家门口敲门要求见面。你是觉得我有对婚姻不忠的嫌疑,还是认定我已经有不忠的事实?”文雅毫不迂回地直勾勾盯看着赵清城。
“文雅,你从没有靠在我肩膀上哭过。从来没有。昨晚,是我头一回见到你哭得那么伤心。”赵清城似有若无地舒出一口气,透着些许无奈与失落。
“那你不也从来没真的跟我讲过自己的事。我还是直到你妈来住的这一趟,才知道一些你从前的事。”
“从前的事我不向你讲,是觉得讲出来也没意义。好了文雅,你冷静点,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争吵。”
赵清城说着收尾的话,再次欲要侧身离开,却被文雅又挡下。
“要认定婚姻不忠,前提是先有忠诚。我们的婚姻,有过忠诚吗?赵清城,你在怀疑我与别人不清不楚的时候,你自己就干干净净问心无愧了吗。是谁给了你自信底气,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清高姿态在我面前还要端个大度样子,说什么不和我争,要我冷静?”
“你想说什么?”终于,赵清城意识到文雅对自己的敌意不是没有由来,一直左右回避流离的目光,终于看向文雅。。
“上个周,在市中心的一个半地下酒馆里,有过一场很冷门的室内音乐会。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我也在那儿。”
说话间,文雅冷笑着走进衣帽间,也未开灯就直接拉开首饰柜,从中取出一套钻石耳钉转身重重放到台面上,说:“还有,也不用我提醒你,那位漂亮小姐和我有多少同款钻石了吧。”
“你……”
“我怎么都知道,怎么一直沉得住气不说话,不发作?赵清城,我在等呀,我在等还有多少戏可以看,还在观察你到底有多少谎言,还想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底疏忽了多少细节。你可太能耐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跟我说你是完美老公,多少人羡慕我嫁给你,你都快成别人嘴里的圣人,半点不影响你在外面还有其他人不清不楚。
这么多年了,你宠妻,你大度,你包容我所有的事,把我捧在手心上。谁见你不夸句好老公,谁遇上我不说我好福气。我呢,就因为人人都说你好,我就不能与你有任何计较。你道歉,我就得赶紧说没关系。你哄我,我就得赶紧装高兴。你送件礼物,不管我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