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上了一天班也怪累的,回家还要一拖三,真是辛苦呀。”钟母悠悠叹息一声,之后又乍然一笑,看向钱艾艾,说:“唉哟,艾艾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不该出来跟朋友玩儿,我就是随口一说,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没事儿,我不误会。”钱艾艾扬了扬唇角,尽量显得不太冷漠。
“对了,你还喂奶呢,这些烤的东西火气重也可别吃了,汽水水也别喝。稍坐一会儿,跟朋友聊聊天就早点回家吧,外面有风,可别吹着你。”钟母笑眯眯地上前,说着关心的话,将钱艾艾手里的气水瓶,和她面前基本没用过的碗筷直接丢进垃圾篓,然后才欣然离去。
钱艾艾看着钟思明母亲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言,文雅则看着钱艾艾那心有不甘又沉寂黯淡的脸色也是沉默。待钟母的背影彻底消失,钱艾艾收回目光,才发现文雅看着自己,于是便笑了笑,问她在看什么。
“你从前可是个呛口辣椒一样的人物,谁敢说教你,你能直接掀翻了天。现在……倒是怪好说话的。”文雅说。
“你以为我之前没和她争过吗,现在是懒得争辩了,鸡同鸭讲,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要是还嘴多说几句,后面又是一堆闹心的,不如不搭理。家庭主妇的生活会把每个女人变得好说话,或者说……懦弱,不说也罢。”
钱艾艾懒散地伸手,再取过一只新杯子倒上白水,对着灯光打量杯内寡淡通透的清水,又悠悠地说:文雅,看看我,再看看你,你就应该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和赵清城结婚丝毫没有改变你原来的生活轨迹,你没被家庭婚姻蚕食精气,你知道这多难得,你多幸运吗……”
文雅觉得不太应该去背后置喙别人的婆媳家庭关系,也不想再破析自己的生活真相,卖力证明自己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完美。便笑了笑,低头将食物送进口中咀嚼着,不再延伸言语。
当晚,文雅回家极晚,推开卧室的门,赵清城并没有在床上。
打开灯,见到赵清城留了便条在床头,大意是说临时有个调班,他要飞明天的早班机,就直接去机场了。文雅也不在乎这留言是真是假,随手丢在旁边,掀开被子倒头翻身睡下。
另一边,赵清城的确是在机场,但他却不是为了飞早班,而是等着飞完当天末班的程锦。
当程锦一脸疲惫地拖着箱子低头从洗手间出来,打着哈欠抬起眼,毫无预兆的就看到立在空旷通道内的赵清城。她先是一愣,之后脸上绽开笑意,一扫疲态,小跑上前询问赵清城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