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院,你不是第一个闹的人。这里年年有人闹,从没见这医院关门。就算你现在这儿抹了她的脖子,闹了个大的,不过就是叫清洁工阿姨多擦几遍地板的事,照样天天人来人往,医院照开,医生照样上班。
这是医院,院长也好,医生也罢,不过就是打工上班,你以为还是古代要连坐呢。医疗事故,为什么叫医疗事故,因为那就是事故,不是故意杀人。但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故意,你杀了人,妻子孩子回不来,你成为杀人犯,最后只有你失去一切。”
“你别跟我扯这些破话,你以为就你会讲大道理?我也会。害人命,就要偿,这才是天大的道理。必须有人为我的妻儿负责,必须有人偿命。”
男人又开始大声吼喊,手也跟着颤抖,以至于那柄抵在文雅脖子上的刀在不经意间划过文雅的皮肤,产生一点刺痛感。文雅全身的血脉都在那一刻张舒了一下,血液变得冰冷,背后却瞬间生出汗意。
“行行行,你有你的道理,我又不是非要跟你讲道理。”周暮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掏出手机对着文雅与男人一家拍了张照。
“你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人,在这里和我掰扯什么。”男人吼道。
“我?我不算什么人,就是过来找人,但来早了对方还没到,所以正闲着。看到医生护士都走了,这里没人再搭理你,没人问你要干嘛,觉得你心里肯定憋屈,就和你聊几句。毕竟,人一辈子,也没几次能遇到劫持人质这种事儿,也没几个人能和即将成为杀人犯的人面对面聊会儿天。”
男人显然是被周暮给出的理由给意外到,缓了缓,皱了皱眉,之后大骂出一句,说:“你有病吧。”
闻言,周暮不仅丝毫不 生气,反而还一副冷心冷眼,无所谓的模样笑了,举着手机一边拍摄,一边说:“我有没有病无所谓,反正你劫持的又不是我,你真要一刀抹了她,我也就看个乐,站这么近,血应该都会溅到我脸上吧,那可比看多少电视剧电影都更直观生动。”
说变态,谁才变态,周暮这话一出,连挟持着文雅的男人都惊讶了,一时间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而旁边那些原本拉着横幅大吵大闹的家属,也都不自觉地停下声音来,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人,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