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民结伴上山打猎。
农户人家舍不得花钱买肉,唯一能改善伙食,让饭桌上多点荤腥的办法,就是进山里碰碰运气。
张翠兰扭过头,看到的都是熟面孔,还有陈家那个好吃懒做的小无赖。
张翠兰顿时笑容减淡了几分,还不等他开口,陈麻子拉了拉身旁的两人,惊骇的道,“张婶子,牛叔,你们莫不是饿疯了吧?居然挖了这么多毒根,打算拿回去吃吗?”
“你们家要实在揭不开锅了,就跟村长说一声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一人给你们一口饭吃,不至于让你们一家子饿死。”
陈麻子人品不好,尤其是说起话来,嘴巴特别贱。
早些年,他明知道张翠兰的儿子身体不好,还故意欺负他,两人打了一架,让张翠兰儿子躺了半个多月。
偏偏陈麻子事后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两家因此结下了怨子,张翠兰和牛叔平常都懒得搭理陈麻子。
但他说的这番话,着实是把人的脸皮撕下来,放在脚底下踩了。
尤其是,牛叔和张翠兰都很有骨气,从不会因为一点小问题去求人,宁肯自家人咬着牙多吃点苦。
这无疑是对他们两人的羞辱。
牛叔冷着脸,“关你啥子事?你家地里草都比坟头草还高了,你还有闲工夫管我家的事儿?咋没给你闲死呢。”
陈麻子表情一垮,狠狠的瞪了牛叔一眼。
他的懒惰在大丰村出了名,偏又十分好面子,从不允许别人说,一说就要跟人吵。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同行的李良田赶忙站出来制止。
“牛叔,你们挖毒根子是干啥咧?”
“拿来吃呗,还能干啥,我家里穷,不像陈家,不干活也不愁吃不愁喝,东边蹭一家西边蹭一家,一年到尾就这么过去了。”
张翠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几人一听她的话,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良田为人淳朴,人品正直,自认无法看着牛叔一家吃这种毒物。
于是出声劝道,“牛叔,你们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你们是村子里的长辈,如果有困难可以说出来,就算没能力帮忙,还能多几个脑子一起想办法,村长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毒根子,万万不能拿回去吃啊!吃了可是会死人的!当年老鳏夫的下场,你们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