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里镇政府会议室内,窗明几净,桌椅摆放得井然有序。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的“嘀嗒”声,显得格外清晰。王有利、陈建成、赵铁柱和李正发四位村干部坐在长桌的一端,脸色凝重,额头布满细汗。他们一路赶来,显然已经商量了许多应对之策,但此时面对镇政府的压力,依旧感到难以放松。
钟镇长和张副书记坐在长桌另一端,神情严肃。钟镇长戴着金边眼镜,不时用手指敲击桌面,显得有些不耐烦。张副书记则皱着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对面的村干部,透出一丝审视。
“钟镇长,张副书记,”王有利清了清嗓子,语气显得谨慎又带着几分恳求,“我们几人今天来,就是想为金龙、钱三、张老二这几个孩子求个情。他们的确是在大白崖事件和请愿行动中起了带头作用,但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谋私利,而是为了保护矿山,为了各村的利益。”
陈建成接过话头,声音低沉却坚定:“这几个孩子从未对毛胡子他们动过杀手,只是村民义愤填膺,才会聚众保护矿山。镇政府和县纪委要惩罚毛胡子邹老四这些恶人,而不是抓着几个本分的年轻人不放啊!”
赵铁柱和李正发连连点头。赵铁柱咬着牙道:“金龙这几个娃虽是冲动了点,但他们也是带着村里人,替政府分担了矿山的巡查护卫,维护了地方秩序。这么做,难道不值得镇政府念一份情吗?”
钟镇长缓缓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冷静而锋利:“我们当然知道他们的用意,可聚众就是聚众,扰乱镇政府的正常办公秩序,甚至引发舆论风波,这已经构成了违法行为。我们是政府,要依法办事,不能因为某些行为表面上有‘好意’就网开一面。”
张副书记沉声补充:“更何况,这起事件已经上报到县里,甚至惊动了省里。金龙他们的行为在法律上是不能被允许的。如果今天放了他们,那以后谁还敢相信法律的威严?谁还能相信政府的公正?”
话音一落,村干部们纷纷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色由希望转为失望,眉头紧皱,心情沉重。空气中只剩下钟表的“嘀嗒”声和偶尔传来的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王有利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语气比之前更加迫切:“钟镇长,张副书记,我们不是在否认金龙他们犯了错误,而是希望你们能从矿山的大局出发。毛胡子那伙人明目张胆抢矿、伤人,才是引发这场事件的根源!如果金龙他们不出面护矿,矿山早就乱了!现在金龙他们不在,矿山巡逻队群龙无首,已经出现混乱苗头。我们几个村的干部都看在眼里,心里焦急啊!”
陈建成也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激愤:“如果政府不从快处理毛胡子,村里人不服气,我们干部没法交代!这不是惩治金龙就能解决的问题,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弹。”
张副书记皱起眉,面色愈发不悦,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这些干部要明白,金龙他们的问题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法律面前,谁也不能开后门。再说,毛胡子的问题我们也已经立案调查,你们不能一口咬定政府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