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广柱想到这里,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不过这没有影响他继续记账。
年初把砖卖了,加上这几个月,一直在镇上打零工挣到的钱,还有以前的积蓄,零零散散加起来,有三十三两银子了。
他再去码头扛一段时间的货,等家里的那几亩水田的粮食出来了,把它们卖了又能换上几两银子。
到年底的时候,应该能攒够五十两。
这样他就可以再建一个房子……
虽然说这辈子不太可能找到妻子了,但是总得有个房子。
一直住在窝棚里,冬天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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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广柱把账记好了,就把本子叠了叠,塞回到了缺了条腿的矮桌底下。
一般人绝对猜不到,这垫桌角的,是他的账本。
不过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认识上边那些符号。
他这窝棚简陋,里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属于那种老鼠都不会光顾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会儿之后,万广柱就上床躺着了。
不小心碰到肩上的伤,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今天去拉了船,老板大方给的价钱不错,但是那船也是真的沉。
万广柱的肩膀都被勒伤了。
不过这一点小伤,对于皮糙肉厚的农村汉子来说,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他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干活。
万广柱想着就闭上了眼睛。
这眼看着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的窝棚那简陋的柴门处,响起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万广柱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谁在外边?”
他厉声呵斥。
外边的声音停了下来。
万广柱坐起来,从木板床底下取出了斧头,“我不管你是谁在外边,再不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声音雄厚,严厉起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吓人的。
外边的人明显被他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好一会儿,在外边的人才开口,“广柱,是我,你胡嫂子。”
胡嫂子,也就是村里的那个胡寡妇。
一个寡妇,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来他的窝棚外,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