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锦瑟阁的路上,阮梨初不停地唉声叹气。
安岁岁细问之下,才明白小初初这是懊悔自己不该太有能耐,应该留下点祸患才好。
这还是安岁岁头一次听说人太强也不好的,她表示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在她看来,虽然今日阮桃没有挨揍,但这根刺已经在阮远山和许氏的心里种下,早晚有一天会撕裂。
而且今日也不是没有收获。
阮桃被阮远山禁足三个月,罚抄家规三百遍,还有《女训》一百遍。
依稀记得罚抄的内容还有别的,但安岁岁没记住。
刚才阮远山劈哩叭啦说了一大堆,她都迷糊了,只记得最重要的那句,让阮桃跪着抄。
这不正是说明了阮远山对阮桃是存有怀疑的么?
不然轻飘飘罚一下,意思意思就是了。
这些,阮梨初明白,但心里却仍旧是郁闷。
不单单因为阮桃,还有阮玉棠。
适才离开时,她感觉到阮玉棠在看她,于是她便将眸光转向了他,结果那一眼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浑身不得劲儿。
当时她二哥定定地凝注着她,眼波幽溢,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她一刹那就愣怔住了,可再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了,那张脸上面无表情,眼底都是漠然。
是稍纵即逝?还是她眼花了?
她这个二哥,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
深夜寂寂,星光满天。
闺房里,只有微弱如萤的烛光,映在窗棱上。
床上的人呼吸轻轻浅浅,均匀的一起一伏,睡得很香。
倏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