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乖啊,乖啊,不怕不怕,阿娘在呢,阿娘在呢。”
阿娘温声软语,阮梨初怎么可能没有触动。适才在那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许氏都没有忘记她,她就已经很感动了。
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怕被别人发现端倪,所以才一直压抑着罢了。
再说她怎么可能被吓到?
当然是装的。
原本的计划是要割老太太的手腕的,但下刀的人是她,她怕掌握不好分寸。
毕竟当着阮远山的面杀了老夫人,这未免有些太过分,再说阮远山这个爹还不错,阮梨初并不想失去,所以临时改成了手心。
不过她的手没轻没重的,刀口确实是深了那么一丢丢,肉眼可见红肉,好像还有筋,阮梨初不太确定。
而老太太手上的血,确切的说也不是流下来的,而是喷涌出来的。
下刀那会儿时间太紧迫,她来不及看老夫人的惨状便直接进入了“呆滞”的状态。
因为做戏自然是做全套的,她被“吓到了”呢。
但说来也巧,原本支走了冯嬷嬷后,虽然更好下手了,但也是要找机会的,结果宣王竟然来了,直接就创造出了一个绝佳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阮梨初一边表演“受惊过度”一边偷偷瞄了那边稳坐如山的男人一眼。
恰巧男人也在看她。
二人视线相撞,男人沉敛幽深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一股看透一切之意,而他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似乎也在表明是真的将她看穿了。
怎么感觉他很得意的样子?
阮梨初在心里默默地翻了翻白眼。
狗男人,得意个屁!
早在第一眼,她就知道了,他是陆谨!
他以为穿了一身月牙白,看起来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的,他就是宣王?她就能认错?
笑话!一眼认出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