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入梦,还未睁眼,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浓烈,却很是怡人。
缓缓睁开眼,阮梨初揉了揉惺忪的双眸,迷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与香炉里的幽幽香气交织在一起,隐隐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神秘感。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床榻上,金丝罗帐遮住了帐内的人。
这张床一一
给人的感觉很是熟悉。
阮梨初一步一步靠近,目光穿过昏暗,最终落在了那张大床上,也终于看清了这张床。
没错!
这张床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张让她夜夜瑟瑟发抖的床。
最初的那三十多个夜里,她就是一直被困在这上面。不说化成灰都认得,也是刻在了骨子里。
再一次仔细打量过后,阮梨初兀自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此刻床上躺着的人,毋庸置疑就是野男人。
其实刚睁开眼的一霎那,阮梨初是有想过这里是野男人的房间的。
虽然当初的梦境中她是一直被困在方寸之间,入目视野中只有一张床,没有烛灯,也没有香炉,但强烈的熟悉感还是让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野男人。
只不过这房间内弥漫着的安神香味道,与当初梦中的香气不太一样,与野男人身上经常出现的那个香味也不同,因此她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
再加上最近的共梦一直都是以她为主体,梦中的地点一直都是她的所在之处,所以她才会不敢确定。
罗帐细垂,野男人的脸看不真切。
阮梨初坐至床边轻轻掀开罗帐,野男人正安静地躺着,双目紧闭,唇抿得死死的。
他的脸色苍白,在如瀑布一样铺散的黑发的衬托下,就好像随时会破碎消失一样。
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他眉宇间的风姿绰约。
剑眉,挺鼻,薄唇,完美的下颚线,眼尾处的那颗小痣此刻不似往日的那般魅惑,却多了丝可爱。
阮梨初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而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到七月了,看似是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其实也不过是只过去几十个日夜而已,可她的心境却变了。
这人啊......变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