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只素白的小手轻轻扯了下男人的衣袖,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他的手边,离的很近。
娇美精致的脸蛋上,如扇般的长睫轻轻扑闪,眼眸中布满了关心。仔细看的话,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陆......你......你没事吧?”
不知怎的,阮梨初不习惯唤他陆宸。
哪怕如今确认的七七八八,她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宣王联系在一起。
野男人的五官很俊逸,鼻翼挺拔高耸,下颚线利落干净,整张脸犹如雕刻般立体。
如今,深瞳裹着一丝暗芒,在晦暗的光线下叫人看的不太真切,但周身却散发着异常冰冷的气息。
男人怔怔地看着她,似是还没有回过神。
阮梨初现在其实也处在思绪混乱中,但明显男人的状态要比她不正常的多。
一想到可能是中毒和毒发,她就来不及思考太多,提笔在纸上快速写道:“你是不是又要毒发了?”
写好后,她将纸拿了起来,直接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似是担心男人还回不过神,她又轻咳了两声。
小姑娘的声音本就软糯,即便只是在咳嗽提醒人,都听起来娇滴滴的。
仰着小脸时,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通透明亮,似缀着莹莹水光,望过来时更加惹人怜爱。
“我没事。”陆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我没事三个字写到了纸上。
野男人的状态可不像是没事,阮梨初不确定地盯着他,又写道:“你真的没事?不是要毒发么?毒发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见字,陆谨一怔,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这么多年没人关心他疼不疼,累不累。他也不在乎,更不屑那些所谓的虚假情谊。
尔虞我诈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只要不提心防备,便会落得凄惨下场。
所谓的家人,也就那样吧。
他没想到阮梨初会问他疼不疼。
当初在桃源村的时候,小姑娘一边给他上药,也会一边问他疼不疼,但那时的疼么和现在的疼么,却明显不是同一个意思。
鬼使神差的,陆谨想让小姑娘更关心他。
于是,原本都打算写“不疼”二字的手,转而写道:“疼。”
男人蹙眉,眉宇间有几分酸楚,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着,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阮梨初莫名有些心疼,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抿着唇无助地杵在那里。
心里想着下月初一的时候要和师父一起去宣王府,亲眼看看他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