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用过晚饭,为了让路溪好好看书,他们是很少会在堂屋待的。
他率先看向路禾,两人一番挤眉弄眼,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三人坐下,路奶奶便开了口:“我琢磨着这酱还得继续卖,但是不能只卖给那些做零工的人。”
路禾心一喜,举手就要说自己去。张桂却是心一沉,娘俩刚要张嘴,路奶奶一摆手,示意两人听她说:“这草药今年挖的也没去年多,好几回我都碰见了李婶子,想来是她挖去了。甭管谁告诉她的,这草药野生地长的,谁挖了算谁的,我们占不回。”
“煎饼生意也被分了去,现今一天十几二十文的,赚的不多也不少。”说到这里,路奶奶颇有些咬牙切齿。
暗骂李兰和李寡妇不地道,一个将方子露给亲娘,一个将方子卖给小贩,真是……
现在好了,大家都赚的三瓜俩枣,看李寡妇捏着那十几二十两银子,能过得多好?!
真真是蠢得要人命!
可她不好告诉张桂母女,那泄了方子的人是李兰。
不是她偏心李兰,而是说了除了能让张桂母女更委屈,啥用没有。
李兰那母女俩,定要一个哭一个闹,搅的更加不安宁。
路奶奶在心里又骂了一番两人,继续说道:“所以这酱啊,能卖就卖,多一笔收入是一笔。我打算让老二媳妇跟你一起下地,慧儿在家帮着……”
“我去!”路禾赶紧举手,发表自己的意愿:“奶奶,这酱是我做的,就我去县城卖吧?”
她真怕路奶奶下一句出口的就是:我去县城卖酱。
倒不是路奶奶不能去,而是路禾怕她觉得卖的贵了,别人一讲价,便就便宜卖了。
那样可就赚不了多少钱了。
“左右我在家也干不了什么,无非做做饭看看书,下地除几捧草。我去既不耽误你们下地干活,也不耽误绣活,多好?”
张桂本想故技重施捂她的嘴,奈何坐下时路禾特意坐的远了些,她够不着,等够着了已经晚了。
路奶奶从两人脸上扫过:“刚才你们娘俩就为着这个?”
张桂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来:“娘,我琢磨着小禾儿去县城到底不好,一个女孩家家的,总是独身跑县城,不安全也不合适。”
路奶奶看了她一眼,继而将目光转向路禾:“你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