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想把特里斯坦交换位置,倒不是因为它哥哥能挣脱这张铁网,而是这对儿兄弟可远没有它们看上去那么“兄友弟恭”。
安柏纯粹是想要逃命而已。
但铁网只能压住安柏,想要伤害它还必须来些别的手段。
寻常的刀剑刺不穿它的铁甲,更难给他造成足以致命的伤口,魔法对它又没有任何杀伤。
火炮、炸药之类的武器虽然能撕碎它烟雾状的身体,却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毁掉那道铁网。
于是兽人萨满和矮人工程师给这张金属渔网通上了电。
神秘工坊在改进死灵墓的时候,偶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发现:电这种波动似乎能够对超越生物的形式,对不论任何活物的思想和灵魂都能起到作用。
当然,有关的研究也指出,他们绝不认为灵魂可以被简单的视作某种电磁波。
更主要的原因是,赛多尔将军和阿斯拉最初并不能确定,到底是鬼王兄弟中的哪一个会来追击他们,所以他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安柏在网里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扭曲抽搐,剧烈的电流灼烧着它的灵魂,极度的痛苦使它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就算它身负的诅咒让它免疫一切魔法带来的伤害,可是那股电流却伴随着它的思想,直至灵魂的最深处。
只要它一有任何念头,比火焰更加灼热的电流就会流过它的身体,让它痛苦万分。
而与它一同被困在网下的其他怨魂,更是直接在电流作用下彻底灰飞烟灭了。
至于其他跟着安柏追击到此的死亡军团士兵,它们也很快被复仇军的地面部队清理干净。
赛多尔坐在他的坦克里,缓缓从门里出来。
“我的陛下托我给你带个话,现在我们是否可以重新谈一下最初的债务问题?”赛多尔从坦克指挥舱里露出头来,看着被压在网下狼狈不堪的安柏不无得意地说道。
“当然,当然。”安柏用虚弱地语气向赛多尔服了软,看起来似乎是在乞求怜悯。
不过以安柏狡诈的性格,它到底是真得屈服于黑魔王和复仇军的武力服软投降,还是拖延时间争取机会的缓兵之计,这就得看它见到自己兄弟后的表现了。
特里斯坦见到了被附魔锁链缠缚的弟弟,它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兽人萨满们用电折磨地狼狈不堪。
如果它那副幽灵身体有实体的话,此时应该像个又焦又臭,还炸了毛的黑球。
灵魂的火焰依旧在安柏的眼窝里闪烁,但特里斯坦已经无法从中看到任何光芒了。
“你们把它怎么了?”特里斯坦又急又怒。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原本那只是一桩自愿的公平交易,鬼王兄弟给黑魔王提供一支军队,黑魔王为它们支付灵魂作为报酬。
是黑魔王自己登门找到的它们进行的交易,鬼王兄弟自始至终从无半点逼迫和威胁。
可如今,这个无耻的基佬(伪直男)不仅要翻脸不认账,还想杀了他的债主灭口!
特里斯坦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心有冤屈,它和安柏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放了我弟弟,这是最后的警告!”
特里斯坦用魔力为自己幻化出了更锐利的爪牙,它的周围渐渐凝聚起一股狰狞的紫气。
那团紫气越积越浓,并逐渐从几缕游丝成长为几根旋臂,而后又积聚成涡旋。
它就像个无底深渊似的,肆意地吸收着死亡军团的力量
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好像连大地都在雷声中被惊吓地不住颤抖。
在狂风暴雨之中,特里斯坦卷携着那些它尚未来得及吸收的诅咒和灵魂,冲向仍然坚持在黑城堡上城墙上的守军。
这是安柏说的,要先攻破城堡...
被魔法祝福过的城墙,在已经陷入狂暴的特里斯坦的面前就像是一坨软趴趴的奶酪;其上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则只是些一捏就烂的多汁浆果。
久久未能完全攻克的外墙,在转瞬之间几乎被特里斯坦拆掉了八分之一。
城堡内的复仇军,无论是黑巫师、兽人萨满还是炼狱法师,甚至是城堡周围的紫水晶防御塔,只要他们还能动弹,就全都被聚集起来向着飞舞在天空之中特里斯坦释放法咒。
不过这些反击对于狂暴中的特里斯坦来说看起来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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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被火球和光弹命中后的它依然能感觉到疼痛,但这样的疼痛显然不足以让现在的它减缓哪怕一丝一毫的攻击。
为了吸引它的注意,保护城堡里活着的士兵,三艘飞艇再次冒险升空,试图给地面上的魔法师们争取一点创造大型法阵的时间。
因为特里斯坦的狂暴太过仓促,此前复仇军的魔法师们在黑城堡内搭建的法阵,多数都是针对缓慢移动的集群敌人的范围攻击,很缺乏对付这样高速移动的单个强大敌人的能力。
不过三艘飞艇仅仅只是刚刚离开地面,就被冲过来的特里斯坦逐个击破。
它的魔爪撕裂了飞艇的气球,其中的气体顺着裂口喷出。
这些“气态燃素”与空气混合后,被炼狱法师射向特里斯坦的火球引燃,在空中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刺痛让特里斯坦恢复了些理智,但这种疼痛却不是由爆炸造成的。
而是看守安柏的复仇军,见到特里斯坦在黑城堡上空对他的战友所做的一切,私自将怨气发泄到安柏身上造成的。
它们是孪生兄弟,彼此有着一种神奇的心灵感应。
特里斯坦顿了顿,抖落身上的烟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很快便飞回了自己的大营。
但这可不是溃逃,它只是要取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