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像是逮住他的小辫子,紧抓着不放:“以前你天天板着一张臭脸,拽得跟谁欠了你钱似的,现在我们好歹住同一个屋檐下,跟我实话实说不丢人。”
正在下楼梯,景时放慢脚步,别过头死活不去看白云深。
白云深歪头直盯着他:“真害羞了?”
景时忽然脚步一顿,声音很低:“白云深。”这是他第一次念男生的名字,那双墨玉色的眼睛斜视过来,没有厌烦:“……你话真的好多。”
白云深告状:“是吴漾告诉我,说你上来找我。”
景时说:“他胡说的你也信。”
听听,都这时候了。
某人还在死鸭子嘴硬。
白云深轻呵了声:“是啊,我倒是想知道,某人嘴上说着回教室拿作业,这脚怎么跑A班教室门口来了?”
“顺路。”景时面不改色。
他话音顿了顿,意识到被揭穿,借口道:“聪明一点,就不会选择大冬天在校门口等。”
白云深前后等许雾快半小时。
冬季夜晚长,时间临近六、七点就开始降温,现在吴漾还在校门口吹冷风,教学楼有墙体遮挡,比什么都没有的校门口好了不知多少倍。
白云深忍笑,假装没听懂话里的暗讽。
走出教学楼迎面一阵冷风,白云深腾出手拉高衣领,声音含糊:“景时,我们待会去哪?”
过了会,才听见景时说:“随你。”
两人赶校门口。
吴漾正冷得缩脖子,瞧见他们出来,招手示意:“这呢。”
“拿校服需要这么长时间?”吴漾还看了眼白云深手里的校服,问:“雾姐是不是因为我们和徐明睿打赌的事,将你单独留下来聊聊?”
“没。”白云深说:“她临时有个会,耽误了会时间。”
吴漾啧了一声,有些不满:“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像个傻逼在校门口吹那么久的冷风,保安大叔看我还不走,问我哪个班的,就差给雾姐打电话了。”
“忘了。”白云深说,“不过你家在我小区对面,为什么还要住校?”
吴漾无奈摊手:“还能为什么,我妈嫌我在家烦呗。”他撇了撇嘴:“之前暑假我去舅舅家玩,她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结果回家没几天就开始嫌弃我。”
白云深无话可说,默默拍了拍吴漾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