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说:“她今天跟我说你以前是年级第一,虽然你否认了,但我还是有些怀疑。现在想想,你考试老师肯定要扣卷面分,特别是英语老师,估计得拿着你的卷子研究半天。”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白云深就忍不住想笑。
景时绷着一张棺材脸,斜睨着他说:“一千五的检讨还堵不上你的嘴。”
白云深弓着背忍住不笑出声,耳垂被憋得通红:“检讨下周才交,加上周末还有大把时间,不急写不完。”
他停顿了会,说:“而且,这不还有你吗?”
现在寄人篱下。
多余的话也被景时咽了回去,模糊地嗯了声。
白云深等了近一天,手机那头也没有任何新提示,见旁边的人又继续一板一眼的练字,出声提醒:“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景时:“?”
白云深指了指桌面黑屏的手机,说:“我的好友申请。”他微偏头,定定地望着景时:“景同学,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意啊?”
那天过后,孟怀生联系过他。
景时将孟怀生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孟怀生去借了邻居家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孟怀生说因为还不上钱,手指被那群人砍断两根,身上没钱去医院治疗,去的小诊所,现在还欠诊所的医药费。
所以,孟怀生想到了景时。
孟怀生原本想直接去学校,但又忌惮景时的警告,只能想法联系景时。
景时安静地听着电话那端孟怀生的乞求声,神情淡漠。他原本以为会很愉快,就像从前母亲护着年幼的他,一声声嘶哑拉长的乞求,没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应。
反而落下的拳头愈演愈烈。
现在身份对调,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景时垂眼看着手里的午饭盒,漆黑的眸底光影斑驳,这个瞬间,脚下的淤泥好像松了一些。
附着在上面的黑,颜色也没那么深了。
一次不行,孟怀生就有第二次。
景时嫌烦,开了勿扰模式,加上一天时间基本都在考试,他就没怎么看过手机,所以白云深加他的事,也是现在才知道。
“我手机在房间。”景时向他解释:“今天没怎么看。”
白云深用笔戳着纸,唔了声。
话音刚消失,旁边的景时停下笔起身往房间走。他翻找出手机,果然在下方联系人那里有一个醒目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