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瑞文终于看向他。
在实验室送过去的一众实验体中,最长的时间坚持了半个月,其余的基本都是一星期,或者多几天就被打道回府,白云深却说要三天时间。
白云深说这话其实没有把握。
他只是不想再看见路淮南那个模样。
——
临近傍晚,白云深被热醒。
睁眼瞧见闭眼小憩的路淮南,室内灯光较暗,五官被蒙上一层灰色阴影。
虽然人格之间性格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是早上路淮南发觉他发烧后,副人格收敛脾性,忙前忙后,定时测温度,喂药,给他擦身上的汗。
现在也是。
路淮南隔着一层被子搂抱着白云深,刚开始体温逐步上升,盖被子缓解发热症状。
白云深嘴里微微发涩,手环上路淮南的腰侧,将头埋进胸膛。
不想这点动静就惊扰了路淮南,他先是安抚性拍了拍白云深的背,又摸了摸他的脖颈,确认体温下降后,才掀开被子散热气。
白云深低声喊了句:“路淮南。”
路淮南嗯了声,“烧退了,饿不饿?”
“不饿。” 白云深说,“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我。”
路淮南:“嗯?”
“我问你,白天的时候你都在哪,但你说我不会想知道。”白云深抬头望向路淮南,烧退后脑袋清醒了许多,他说:“为什么?”
“那个地方不讨喜,没什么好说的。”路淮南说。
他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一睁眼便是望不到边际的海洋以及一片荒芜,起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也没有任何记忆,只能不断前行。
后面记忆变多了,却是被切割过的走马灯剧场。
始终拼凑不到一起,断断续续地放映着,以及画面里有个人,但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却从他口中知道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