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恩师太将目光投向画架,看到那幅粉彩画,微微点头。
“西洋画啊,跟瑜静学的一样。瑜静从小就有天分,十三四岁的时候书法、丹青、制印都学有所成。后来不是美院开张了吗,瑜静就报名去学了西洋画。”
唐梓语感觉很有趣,没想到萍水相逢的两人随便一聊,却聊出了一位近百年前的老校友。
“那位余小姐可以算我的学姐了啊。”说完,就掩嘴轻笑,觉得自己这个辈分攀的有些高了。
惠恩师太笑眯眯地点头,又纠正了唐梓语的一个小错误。
“我的那位朋友可不姓余,她姓唐,叫做唐瑜静。”
“姓唐?”唐梓语这回真的有些吃惊了。“您刚才说,我长得跟她还挺像的。”
老师太眼光虽有些黯淡,但视力应该是不错的。借着午后的阳光,仔细看了唐梓语两眼,随即确定点头。
“你要是换上她那身学生装,或者是穿上旗袍,再把头发剪短,就有七八分相似了。”
唐梓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感觉这件事情相当匪夷所思。
支吾了半天才问,“那位唐同学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一直定居在清歌街上。”
惠恩师太笑着摇头,语气中满是缅怀。
“她呀,是个有福气的。虽然年轻时也有诸多不顺,中途也闹出了不少风波。最终还是得了个不错的归宿。嫁给了一位民国驻北美的公使,最终伉俪二人远赴海外,音讯已中断了七八十年,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过得可还安稳。”
唐梓语听了这番话有些失望,本以为那位唐瑜静可能是家里的某位先祖,回去还可以问问。
“哦,其实我也姓唐,和那位公使夫人还是本家呢。”
惠恩师太闻言,突然显得非常激动,瘦弱的身体居然微微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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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把唐梓语吓得不轻,生怕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就此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万幸,惠恩师太身子骨还算硬朗,渐渐的自行恢复过来。只是把头深深低着,身体显得格外佝偻。
唐梓语因为角度原因看不清她的表情。此时此刻才真实的感受到,眼前这位的确是已年余百岁、风烛残年,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的老人。
半晌,老师太才抬气头,神情变得异常坚定,似乎刚才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姑娘,容我说句交浅言深的话。叶松然这个人很危险,与他亲近的人很少有得善终的。当然也不可触怒他,最好与他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唐梓语愣了好久也反应不过来。老师太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刚开始不还挺清醒的吗,现在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叶松然是谁?
跟我唐梓语又有什么关系?
少女也不敢提出质疑,生怕老师太一激动真惹出个好歹来。
惠恩师太见唐梓语没什么反应,稍作思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