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听到崔锦荣任务失败的消息后,匆匆赶了来。他一路脚步急切,带起的风撩动着衣摆,可那神色间却不见半分担忧,反倒满是愠怒。

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便望见了奄奄一息、横躺在榻上的崔锦荣,他的眉头即刻拧作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神之中,嫌弃与斥责交织,仿佛眼前受伤濒死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让他颜面尽失的累赘。

“听说你刺杀楚知翊不成,自己还受了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如此无用!”

他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崔锦荣的内心,瞬间让这原本就冰冷的屋子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崔锦荣强忍着 “伤痛”,抬眼看向他,气息微弱地回道:“爹…… 那楚知翊身边护卫太过厉害…… 孩儿拼死一战,仍不敌他们…… 还望爹恕罪……”

每吐出一个字,他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喉咙里喷出来,溅落在床榻前的踏板上。

那刺目的鲜红在惨白的月色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兴国公见状,冷哼一声,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甚至都懒得再看一眼崔锦荣那狼狈凄惨的模样。

他只是微微撇了撇嘴,仿佛眼前这个重伤濒死之人,不过是弄脏了他屋子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再多投注一丝目光。

紧接着,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那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带起一阵冷冽的风,无情地拂过崔锦荣的面庞。

自兴国公走后,崔锦荣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一个个都寻着借口离开了。

他们脚步匆匆,眼神闪躲,生怕沾染了这屋子的晦气。

就连以往跟在崔锦荣身边寸步不离,总是一脸忠诚的书勤,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整一日,别说有大夫前来替他诊治,就连一碗热水、一块干净的纱布都没人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