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荣的喊声在屋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挣扎。
孟卓见他如此,眼中的期盼之光瞬间黯淡了些许,他向前跨了一步,似是想要抓住这情绪崩溃边缘的侄子,急切地说道:“荣儿,你冷静些,我怎会拿这种事骗你?你是孟家长孙孟子荣,你爹是孟骁!
你想想,当年孟家上下何等英烈,你祖父一生戍边卫国,你父亲也是忠肝义胆,咱们孟家的风骨怎可就此断绝?”
沈漫目睹此景,也出声劝解道:“崔锦荣,你瞧瞧孟叔,这些年为了查明真相隐姓埋名,满心尽是悲戚与执着,若非亲缘深厚,岂能至此?
你现今协助兴国公府行恶,可有念及那些无辜惨死之人,以及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倘若你果真为孟家之后,及时悔改,方为正道。”
崔锦荣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身子,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儿时模糊的记忆。
那偶尔投来的异样目光,下人们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自己胸口那块从未示人的梅花胎记,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早已埋下的伏笔。
他在兴国公府长大,国公爷夫妇对他有养育之恩,府里的兄弟姐妹虽与他并不亲厚,却也从未欺负过他。
可孟卓的出现,一下子便将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身世,砸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孟卓看着蜷缩在地的崔锦荣,心疼不已,“荣儿,跟我回去可好?”
就在孟卓伸手欲拉崔锦荣起身时,崔锦荣猛地甩开他的手,霍然起身,双眼通红,吼道:“不,我不能跟你们走!我要去找国公爷问个清楚,若我真是孟家遗孤,他为何瞒我至今?”
“崔锦荣,这件事你只能悄悄去查,不可让兴国公府的人察觉。若是兴国公知晓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会杀了你的。”沈漫提醒他道。
崔锦荣自幼长在兴国公府,也曾亲眼见识过兴国公的心狠手辣,他知道沈漫说的没错。
而屋子外,崔锦荣的一众手下,听到自家公子的吼叫声,以为他出了事,纷纷跑进来查看情况。
“公子,你没事吧?”
“我无事。”崔锦荣强压下内心的波澜,朝手下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众人再次离去,他才转向孟卓与沈漫,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你们走吧,关于我的身世,我自会查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