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窗户四边都已做了密封,不见风也不见日光,门一闭上这里便是个漆黑的密室。
里面的人似乎不愿意惊扰到某物,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盏灯,江雨相站在门口处,一步都不肯往里走。
“听上师说,你最近的功课做得很差。”
声音自屋子深处响起,低沉的男声中带有责备的意思。
江雨相早就知道自己最近心不在焉会引来父亲责备,但真被叫到这间屋子里,他情绪依旧低落下去。
“上师轻易不收弟子,我将你放在他身边多年,养足了情谊,才让上师破例,你怎么不知珍惜。”
江雨相听着父亲的责问,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晃动的帷幔和热水氤氲升起的白气。
他觉得自己的肠和胃纠缠在一起打了个结,而喉咙在一遍遍咽下反出来的酸水,他从某一日起就病了。
病到无法去听上师和父亲的声音,也无法再去翻阅那些文字,那些他背了十几年的口诀和心法,只要一想起来他就看到白气飘荡的场景。
“不要让我……和你母亲失望。”
黑暗中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久久不再响起,江雨相明白这是结束了的意思。
他低头回了一句“明白”,而后才离开。
秦招月一行人进入不易门的时候,是跟着江雨相走的侧门,那时他们见到的亭台楼阁都很寻常,因此没人多想什么。
直到乙葵外出探查回来,告诉众人他在大厅外一抬头便见到了嗒剌宝塔,塔身四面均有法神救难的故事雕刻,正对着不易门的那面是三罗法神引渡亡魂的故事。
众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秦招月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不易门跟弥教关系好,但这好得有点过分了。
嗒剌宝塔能够那么清楚的让乙葵看到塔身上的雕刻,与其说是不易门地理位置好,倒更像这个塔就是特意放在不易门能见到的地方。
秦招月把进徵州以来的事情都回忆了一下,没想出来弥教除了不易门之外,还对哪个教派这么和颜悦色。
她咂巴两下,觉得不易门搞不好跟弥教有点什么关系。
于是秦招月就在午后江雨相来找他们时,跟他聊起来他们来徵州的原因。
江雨相自从上次问出“想你了来看看你”的答案后,就没再问过秦招月来徵州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