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捂着胸口,朝她摇头,犹如一头凶狠的困兽,声音嘶哑,绝望又无力:“不要,不要……”
他知道她手里的针孔扎到身上,自己很快就能冷静下来,不会是现在狰狞的面孔,但这也是他最痛苦的时刻,如果他的余生都要在这种毫无反抗能力,任由他人摆布,毫无尊严的日子度过,他宁愿选择提前结束生命。
他已经是彻底的废人,活着也毫无意义。
谢与慈静静凝视着他,眼底仍旧一片冷漠,却透着一道无坚不摧的坚韧。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谢与慈有一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
郑贤仿若在她眼中照见了心魔。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在逃避什么?
郑贤赤红的眼眸逐渐清醒,挛缩的肩膀放松站了起来,朝她伸出了手臂。
陈柳静和护士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她们知道郑贤对镇静剂有多抗拒,还是第一次见他自愿扎针。
谢与慈冷若冰霜的面孔,忽然扯出一丝弧度,手里的镇静剂随着一转,被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郑贤一愣,目光怔怔抬起。
“你已经战胜心魔,不需要它了。”谢与慈缓缓开口道。
郑贤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女孩冷漠的眼眸,忽然想起躺在汉城分局里的那份背调。
他经历的这份痛苦,她在幼时就经历过。
当初那个年幼的女孩,是如何战胜身体的疼痛,解开身上的绳索,从君家众多试验品中脱颖而出。
又是如何把自己倒进君家打造的模具,百炼成钢成为今天的谢与慈。
谢与慈忽然朝他伸出手,掌心处一枚白色药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