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疾步从榕树下走过。
娆娘和燕风霁并没有打算冒险跟踪他们要去哪里,因为这条路,无非就是去叶家那座铁矿,和私造兵器的铁庐。
他们昨日就发现了。
铁矿以及私兵的营地路线,昨日回了月牙村后,她就凭着记忆画出来了。
如今只待把东南角这方地脉记下绘完,再去检查一遍当年祖父绘的那一半,如今地形是否还是依旧,别君山的详细地形图便算是完成了。
想到此,娆娘微微松了口气,低头摊开自己的掌心,上面早已墨迹斑斑,而她装在竹筒里的墨汁,不知何时松了塞口,浸了她满身。
幸好,墨汁是松香味的,四周有很多松树。
“夫君,你说程北望身边那个姑娘,会不会也是朝廷的人?”她望了望墨汁,又望了望早已消失在林子里的那行人,面色有些凝重。
就在刚刚,差点滴到地面上被人发现的那滴墨汁,被胖果不着痕迹地伸手接住了。
燕风霁也看到了。
想起那胖丫头靠在程北望背上,有意朝他们这边笑了一下,他眸底捋过一道怀疑,沉思了片刻,猜测道:“她极有可能,也是朝廷的暗桩。”
不,准确的来说,是极有可能是季庭州一个人的暗桩。
如同沈重山这个活桩一样,只听命于帝王一人的暗桩!
不过那胖丫头好像和程北望一起长大的,如果她真的是季庭州的暗桩,那最少在十年前,她就被送到云雾寨了。
如此高瞻远瞩,未雨绸缪。
果然,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娆娘抿了抿唇,不再想,被燕风霁抱着跃下榕树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眸光略微好奇地望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成季庭州的金官的?”
季庭州有个极为信任而神秘的金官之事,当年她隐隐就听说过,但那时候她遇到的事太多,听过就抛于脑后了。
所以从未想过,当年听了一耳,转头就忘的金官,会成为自己后来的夫君。
燕风霁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身形顿了一瞬,静默了好一会儿,如实道:“平元二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