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知道点内情的都知道是反话。
裴绾当年能进宫,靠的是利用自家弟弟接近皇上,自荐枕席被拒后,假意醉酒,爬上了真醉酒的季庭州龙床。
至于有没有发生点什么,那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季庭州得给自己的得力部下裴暮辞一个交代,不然寒了功臣的心,他就不好与跟随自己多年的一众功臣们交代了。
所以裴绾能进宫,是算计了季庭州,逼得他不得不收了她。
这也是裴暮辞近几年来,在朝堂之上备受冷落,难寻建树,为不让肃宁伯府再次败落,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在宫中无靠山,这才铤而走险,自请远赴雁州为帝王分忧的真正原因。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但就算知道了,纵然心中鄙夷不已,为了皇家颜面,谁也不敢大声嚷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如此嘲讽自己。华丽的宫装下,裴绾紧握双拳,眼中闪过狠厉。
可卫祁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浑人。
许是怕他真说出点自己不光彩的过往事迹来,裴绾再恨都只能咬碎了牙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一帮子差点听到不该听的宫人汗流浃背,急忙追去。
卫祁目露鄙夷地睇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皇宫。
本以为遇到裴绾一个厌恶的已经够晦气了,不想回到国公府,又见到了个更晦气的小东西。
他直接无视地走过去,却被小东西跑上前来,明明很害怕他,却又强装镇定地张开双臂,拦住他奶声奶气的问:“你把我姨娘藏到了哪儿去了?”
卫祁眼底厌恶加深,不耐烦地想一脚踩死他。
可惜这念头刚起,大长公主身边的邱姑姑便急忙跑了过来,将小东西抱开,紧紧护在怀里道:“世子息怒,小公子不是故意拦您的路的。”
卫祁看向她,眼底满是讥笑,语气恶劣道:“邱姑姑可要看紧了,再有下次,本世子一定在你跑过来之前,弄死他!”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