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就算有苦衷,但那也是的的确确地伤害了,和辜负了。
卫二想给自家主子狡辩两句,可开了口,却发现好像狡辩不了。
因为不管是不得已,还是有苦衷,他家主子当年的确伤害了曲大小姐,并且是难以挽回和弥补的那种。
他张了张嘴,最后干巴巴地噤了声,转身示意拦着姨娘们的侍卫放个人过来。
柔姨娘被推了出来,泪眼朦胧地接过蒹葭夫人手里的止血药,看着她掌心深可见骨,却一声不吭的伤口,心疼地直掉眼泪。
被甩开的燕东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也想去看看蒹葭夫人的伤,却被侍卫推到了燕钧的边上。
燕钧心有余悸地扶着他,感激地看向蒹葭夫人。
蒹葭夫人蹙着眉,没空去看他们父子二人感激,紧紧咬着嘴里的软肉,没让自己痛出声来。
这点疼,比起当年在太守府那两年,简直不值一提。
柔姨娘却看得直抹眼泪,上药的手也跟着在颤抖,没忍住哽咽出声:“划得这样深,姑娘要是回家来看到,得多心疼啊!”
“那我就藏好一点,不给她看到。”
蒹葭夫人朝柔姨娘扯了个笑脸,见她还哭,柔声安慰道:“好了,小伤而已,我不疼,没事的。”
说完,她敛了笑,视线慢慢上抬,望向双眸冷沉,脸色难看的卫祁。
卫祁神情阴鸷,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杀意浓厚却又使劲压制着。
若是以往,他怒极之时,顾蒹葭胆敢冲过来,他绝不会因为是旧识就手下留情,只会下手更快。
可在知道顾娆娘就是曲争春,曲争春成了顾娆娘,还喊了顾蒹葭五年的娘后,有所顾忌了。
他知道,如果动了她。
小争儿就真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蒹葭夫人似看出他在顾忌什么,心中不由一阵鄙夷,冷声道:“卫世子,你今日就算把他们全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去了哪儿。但你想杀他们之前,定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反正我顾蒹葭自来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你若不怕她恨你,就大可继续动手,这一次我绝对不阻拦!”
卫祁眼中杀意四溢,双手紧握,指甲陷入了肉中都未察。
良久,他却突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