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的确有些不知节制了。
但想起昨晚洞房花烛的抵死缠绵,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才一个念头起,就令他喉头一阵发紧,看着怀里人儿的目光,突然就似那日荒村的狼一样,闪烁起某种危险的光芒。
娆娘不经意抬头,对上那危险的目光,想到还隐隐发酸的腰肢,当即心下有些发虚,小小挣扎了一下。
挣扎不开,只能委屈巴巴道:“你别乱来,我…我那里还疼!”
一句还疼,立马消掉了他眼底所有的旖念,转而只剩自责和心疼。
而娆娘语罢,本就发烫的脸颊瞬间爆红。
偏这时候,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外还传来一道听热闹不怕人家尴尬的声音,扯着嗓子道:“你俩是要继续温存,还是下车喝碗茶?”
听到熟悉的声音,娆娘眉心轻跳,掀开马车毡帘朝外望去,陡然看到了戴着个斗笠,一身车夫打扮的沈重山。
“怎么是你?”娆娘诧异。。
沈重山嘴里衔着跟狗尾巴草,见她诧异,抬手轻晃了下斗笠,咧着嘴朝她笑道:“二狗它主子,意不意外。”
挺意外的。
娆娘抿唇,默默放下车帘,扭头问:“他就是季庭州给你的人?”
她话落,燕风霁拿着给她准备好的帷帽,还没开口说什么,沈重山已经揭开了马车窗帘一角,半严肃半嬉皮道:“二狗它主子,出门在外,怎能直呼皇上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他严肃说着,停顿了下。
待左右瞥了两眼后,压了压声,又补了一句:“就算要直呼,咱们也要小声低调些,切不可大意,当心隔墙有耳,被皇上的人听到不要紧,要是被其他人的暗桩听到,咱们就暴露了。”
“还有啊,此行粟阳,我将全权辅助你们完成别君山的地形图。”
最后一句,他说得最认真。
语罢,他车帘一放,大步朝路口的茶摊老板,喊了声:“来三碗凉茶。”
许是太早,此时茶摊上都还没什么客人。
他一去就占了个不显眼,却能将茶摊周围尽收眼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