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冷着脸将清单还给了刘管事,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但才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又加了一句:“把库房旁边那几间小库房收拾出来,将这些东西都搬过去挨着,少夫人没将嫁妆搬走之前,那几间库房谁也不准打开,就算老夫人和大少夫人来了也不行,记住了没?”
今时不同往日,他隐隐觉得,他老娘和大儿媳妇若是回来动了这些嫁妆,这个家怕是真就要散了。
刘管事愣愣点头。
在燕东肖大步离开后,悄悄与管家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或多或少明白老爷这话的意思。
以老夫人那性子,面笑心贪。
从公子们的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她就打着暂时代为保管的名头,私吞了公子们母亲的嫁妆,就不难看出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后来的蒹葭夫人让她吐出来了一些,还给了二公子。
但比之老夫人毁了清单贪下的,不足三分之一。
所以,如果让她知道,二少夫人有如此惊人的嫁妆,就老夫人和顾夫人母女的恩怨,铁定又要作幺蛾子。
还有那位大少夫人,高门贵女,贪不贪他们不知道。
但从她带着个动不动就让人抽府里丫鬟耳光的长安贵女过来,还暗戳戳地把手伸到他们二公子婚事上看,那位大少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心思简单的。
她们要是回来了,光是想想,府里指不定要热闹成什么样。
然他们不知道,他们想多了。
他们家那位爱作妖的老夫人,还有不简单的大少夫人,现在都还在落霞镇大牢里蹲着呢!
倒是他们家大公子,最晚知道弟弟成婚的一个,带着两个孩子赶回来时,已是后半夜。
他一回来便朝着葳蕤院走去,似乎是有急事想找燕风霁。
然去到葳蕤院才发现,喜房里空无一人,除了知道他回来,早早给他留下的一封信外,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燕钧望着信中内容,绷着一张脸,神色几番变换,最后不过一声无奈的长叹。
天边,弦月隐退。
当黎明的第一道鸡鸣声响起时,无边的墨色渐渐拉开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