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瞬间就怂了。
虎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使莽劲的虎子了... ...
他是个乐意学习乐意钻研的虎子,是个会整花里胡哨的虎子了。
虽然她也不是原先那个总能臊得要死要活的花花儿了,但她仍然是整不过虎子的花花儿。
她这团软啪啪的年糕,就算劲头子再大,也是永远比不过大老虎的。
季春花一瘪嘴儿,吭哧着推他:“我、我不跟你闹嘞还不成,你别总吓唬我...”
“咱俩好好唠唠嘛,唠唠小时候的事儿,成不?”
段虎刚才就憋着呢,当即道:“老子小时候发烧做梦的事儿你不都知道么?我和妈都跟你说过。”
“你这个可没跟老子说!”
季春花:“都跟你说啦,真是因为年头太久记不清啦,要不是今儿珍姐起了头,妈又提你小时候...我也想不起来。”
“我就记得... ...”
她不忍蹙了蹙眉,努力回忆道:“许丽拿这事儿说过嘴,说我那回搁山上待了整整一天,等落晌回来的时候草筐里啥都没有,就连点野菜都没有。”
“后来她都没打几下,我就晕过去了。”
“她说...本来就是我自个儿偷懒,指定是随便找个啥地方睡大觉去嘞,结果还发好几天烧,让家里花好些钱给我瞧病,嚷嚷着她对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啥...上辈子指定是欠了我的,啥啥的。”
段虎听得面色沉沉,眸底翻涌着深浓的煞气。
哂笑道:“她他娘的可真会满嘴喷粪!叫你一那么小的女娃天天自己个儿上山?也不怕碰着个狼啊野狗的给你吃了是么?”
“艹!老子还是觉得当初对那些傻逼太过手下留情了!他们还能算个人了?纯是畜生!”
季春花笑笑没说话,静静的瞅着他。
段虎啧一声,俯首逼近,“瞅着老子乐啥?你还能乐得出来呢是么?”
季春花想也不想,“我为啥乐不出来?”
“难道我该哭吗?”
她弯起眼眸,声音微微颤动:“我现在是有人心疼的了,想起从前那些事儿...也不再觉得有多难受啦。”
“再说,这世上那么多人,能有几个是打生下来就没吃过苦的?就好比你...爸妈爷奶都老疼你,可后来,你也吃了咱家出事的苦。”
“又好比珍姐,从前她也是搁有钱人家享福的大小姐,哪能想到后来...是吧?嗐,这就终归是各人有各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