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段虎走出去许久后,屋内都很安静。
孙巧云嘴边噙着笑,瞅着季春花,也不说话。
季春花也抿着嘴儿强忍。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给孙巧云舀了勺卤子浇面条上,撒娇似地哼哼:“妈... ...您别瞅我啦。”
孙巧云瞬间破功,笑得直泛泪儿,摇头感慨:“咱家春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把那个粗货拿得死死的。”
“他指定是招你不高兴了吧?哼... ...瞧瞧他,哄人都不带给个痛快的。”
“就没见过求人的反倒跟个大爷似的呢。”
季春花淡然又柔和,软乎乎儿的呵呵笑,“他本来就是个这样的人嘛,我一直都知道的。”
说完,她便想到早起的时候,平平整整的放在她枕头边的信封。
规矩的很,摆得贼正。
甚至连那周边被褥的褶皱都像是被人特意扽平了。
就那一块儿,四方大的地方。
在凌乱的炕上显得异常突兀。
季春花又有些忍不住了,赶紧埋头吃面条儿,
怕孙巧云不放心,还特地解释:“没事的妈,我没跟他干仗,就是... ...跟他闹闹小别扭,嘿嘿。”
孙巧云嗐了一声,也拿筷子开始吃面条,满脸无所谓,
甚至还道:“闹小别扭做啥?闹咱就闹大的、厉害的。给他些颜色瞧瞧。”
“你就得好好治治他那臭脾气,还有那张破嘴。”
季春花乐得肩膀直哆嗦,随后思索了一下,还是把脑瓜跟孙巧云凑近,说了说季家那钱叫段虎弄回来的事儿。
这是个好事,是开心事。
她得跟妈说说,
她想说。
孙巧云听得逐渐瞪大眼,筷子攥在手里老半天都没动。
她先是笑了笑,听到末尾直接翻了个可大的白眼,然后拍拍季春花白胖的小手儿,
“春花啊,你就放心整治他,只要别把咱家房顶掀了妈全当瞅不见。”
“这天儿怪冷的,房顶掀了冻着咱娘俩儿咋整?”
孙巧云略显促狭的冲季春花挤眉弄眼,季春花又被逗得咯咯儿乐不停。
她嗯嗯两声,用力点头,“好,那我就跟他闹老大老大的别扭。”
“他之前就跟我说过,叫我不乐意了就撒大泼,我... ...我回头就跟他撒大泼!”
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季春花也就是循着气氛痛快的往下接。
她指定是不能撒大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