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重新将信纸递回去。
“... ...好,好,没事儿就好... ...没事儿就好啊。”
何凤听完信的内容是连哭带笑,两只手都直打哆嗦,胡乱地抹起眼泪。
季春花体贴道:“没事的何婶子,您先缓缓,我帮您把信放到信封里吧?”
何凤动容不已,连连点头送上信封,又忍不住攥住季春花的手,哽咽着道谢。
她只能说出谢谢,谢谢。
用颤抖的声音,接连不停地说。
季春花感受到她枯瘦的手无比用力,就像她刚才瞅她的那个眼神一样用力... ...忽然就愣住了。
她心底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酸酸的,烫烫的,又欣慰又满足。
她想,幸亏她认识字。
幸亏她能告诉她,这信里写的是啥。
不然的话,之后的一个多月,何婶子还要带着不安和担忧艰难度日。
“闺女,真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嘞。”何凤勉强平复心情,将信封重新视若珍宝地揣进衣襟。
她揉揉眼,立时道:“快回去吧闺女,我看你爷们儿站那等你老半天嘞。”
“实在是对不起啊,你们两口子干得那么快,还得叫我一个老婆子绊住脚,耽误你们回家吃饭嘞。”
季春花闻此不禁往段虎那边瞅了一眼,果然见他正大喇喇的席地而坐。
单腿曲起粗莽慵懒地环抱身前,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烟盒。
嘴里... ...好像还叼着根儿狗尾巴草。
那俩黑黢黢的大眼珠子在高耸立挺的眉骨下,直勾勾地望着她。
季春花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出来。
不知道为啥,她突然想起曾经偶然瞧见过的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