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咵嚓一下转过身,赤条条的黝黑手臂用力环抱交叉在胸前,吭哧吭哧地粗喘。
身后,季春花拼命保持着鼻息的频率,颤颤巍巍地撩开睫。
眸底噙着的热泪终于放肆淌下,无声地落在枕面儿上。
段虎怄气似地紧闭双眼,像是在逼自己入睡,却又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季春花。
真讨人厌,咋那么烦?
不是你搂着老子非要听我给你讲么,讲着讲着你又睡着了。
跟猪一样!艹!
然后,他又不自觉的寻思:... ...她是啥时候睡着的。
听全了么?
没,没落下啥吧。
落,落下啥往后还得问!
哼。烦人精!
到时候他指定得好好欺负欺负她,才能再给她讲一遍。
指定是不能再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讲了。
段虎恶劣地扯扯唇角,暗自盘算:不如就把她手脚都绑起来,然后... ...
到时候她指定得哭得稀里哗啦的,黏不呼呼地求他:段虎~~求你啦~~
我错啦~~
然后他就脸一板,问她:说,要不要你爷们儿疼!
艹!想想就爽,娘的。
嘶... ...还有没有啥别的招儿了?
段虎不自觉地蹙了蹙眉,粗粝的指腹在胳膊上缓慢地叩动。
他舔舔嘴皮子,突然想起老沈之前打算带他去买的那种不正经的书。
荤了吧唧的那种书。
段虎心里有点痒痒了。
要不,要不偷偷学摸学摸去?
虽然不正经,但就使自己媳妇儿身上也不算不正经吧?
只能算是... ...算是振夫纲的一种手段!
段虎越想越亢奋,火烧火燎的,
他凶野剧烈地粗喘,咋都平复不下来。
最后干脆翻身而起,揣着烟盒和洋火摸黑出了屋儿。
门关上时,季春花泪眼朦胧地悄悄往外看,心疼得要命。
她想:他得多难受啊,才这么晚了衣服都没穿就要出去抽烟... ...
在屋里抽不就好了嘛。
他指定是怕熏着自己。
季春花用力攥住被角,终于情难自控的呜咽出声,同时在心底愧疚万分地道歉:对不起呀,段虎。
我不是故意要装睡的。
我就是怕你觉得别扭,想让你自在一些才... ...才装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