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啥,啥意思?”
季琴隔着门板,眼神中透着几分得意,语气却酸楚又心疼:“姐,刚才有个段虎手下的小工,天没亮就过来了。”
“说是段虎一会儿要带着孙婶儿往咱家提亲来。”
“姐... ...”季琴听着像是哽咽了似的,说:“从小到大你都很疼我,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我跟妈还有哥都说好了,等他们来了,就先说说能不能换我嫁到段家去。”
“婚姻嘛,其实咱们小辈儿的想法不重要。有长辈帮忙说说,应该没啥问题。”
“... ...我不同意。”季春花只觉火气翻涌,浑身都开始打哆嗦。
她死死地攥着门把,像是要将它捏碎了似的。
遂蓦地抬头,双目赤红道:“段虎看上的是——”
“那不是段虎看上的,”季琴语气激动地打断她:“是孙婶子看上你的。”
“... ...但这都不重要。”
“反正我宁可我去受罪。”
季春花头脑嗡嗡作响,咬紧牙关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抢我的婚事?”
“受不受罪又如何?我愿意!”
“你管不着!”季春花从来没觉得自己想拥有什么、想争取什么。
她觉得反正自己一直也是一无所有的,只要活着就行了。
虽然艰难,但她这条烂命也是妈妈用难产换来的,所以她不能死。
可眼下,她猩红着双目,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快要爆炸的欲望。
段虎是她的男人,他已经把订亲钱给她了。
他昨晚说了,没有别人,只有她季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