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不由分说地给我办完了住院手续,因为她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动作,我的室友三人自然也知道了,一开始是她们四个轮流到医院陪护,后来夏树又拉来了她的男友蒋年。
也是在这个时候,阿拾有了醒来的迹象,她发现了这个以前从未听说过的蒋年,也自然问起了这个人。
我和她说,我只是生了一个小病,到医院开药,正好撞见了蒋年,然后被他一路跟上而已。
阿拾没有任何怀疑,也为了不让她有怀疑的机会,我立刻办完了出院手续。
当时夏树对我横眉冷对,因为我还没完全“康复”就一定要出院的这件事,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见到我就要呛我几句。
阿拾是听我说这位从高中就一直和我“争斗”不止的对手的,她很理所应当地归因给蒋年,认为是蒋年的拎不清和夏树的恋爱脑,导致我们连表面和平都无法保持。
我试图解释,但我发现,除了说出真相,否则我没有解释的空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能感受到我的精神每况愈下,这期间我和晏朝提出了分手,我不希望到最后我会因为我的病情给这个小姑娘带来什么不好的回忆,那天晏朝哭得很难过,但她还是尊重我的决定。
后来她出国之后给我发过一条信息,她说,在我提出要分手的那一刻,她就猜到我做好了要离开这世界的准备。
因为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纪拾,而让晏朝执着的人是我,她知道她没有理由拦着一个人走向更好的未来,对抑郁的我来说,消失是一种解脱;对逃避现实的阿拾来说,失去副人格会迫使她走出来,成为一个“正常人”。
晏朝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所以我只能将阿拾托付给她。
我知道这个请求其实非常强人所难,所以我说出口时内心也是无比忐忑的,但是晏朝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