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不顾一切地回去,他想见见盛君黎,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可是他不行,他不再是六岁时那个不管不顾的孩子了,他担起了西北的责任,就要坚持到底。
小主,
所以,他只是修书一封,快马寄给宸安,上面写道:盛家儿女个个人中龙凤,哪怕女儿也未必没有经世之才,如今君黎须得女扮男装入朝拜相,还望父皇念儿臣与其有旧,暂缓处置,若君黎真有将相之能,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将错就错,宽恕君黎与盛家欺君之罪。
只是偶尔深夜难眠,会想到盛君黎纵然敢顶着欺君之罪抗争,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没有再坚持一下呢?
没关系,总有机会的。
无数个夜里,他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他从未想过,也未敢想过,他那次错过,就是一生。
再回帝都,他看到的那个人是陌生的,那个人对自己说话时从来都是谨慎无误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陌生的,宸冥难以形容那时的感觉。
好像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一个宝贝许久,某天突然鼓起勇气打开尘封的箱子,发现那个宝贝不知何时就已经丢掉了。
但那些,都不及她要他娶别的女人时的心痛。
原来五年前的抗争,并不是为了他,只是为自己搏一个未来。
也对......那短短四年时光里,盛君黎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在一个孩子记忆最薄弱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奢望,她会一直记得他呢?
他真正明白了,他所臆想的一切,不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悦浮生很好,只是他爱的,是他翻过那道篱墙,树下坐着的那个会对他毫无芥蒂地哭和笑,会让他牵着手坐在枝丫上向下看的小姑娘。
后来,他还是登基了,曾经他幻想着登基之时可以握着她的手,而那时他有了结发妻子,而她是站在百官之首的左相,他爱的,得不到;他得到的,却不是他爱的。
出征前,他说他愿意还她自由,因为她曾说过想无拘无束地看看外面的世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