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姿激动地拍拍桌子:“对!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想要你的命,咱们也不必讲究!”
宁淮安,反正他给宁华月害惨了,就再替宁华月尝尝生死一线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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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火毁了锦箨院,母子六人只好暂时搬进鹤鸣院,等什么时候院子修缮好了再搬回去。
这里属于燕扶光的痕迹更重,聿哥儿和九哥儿就常常睹物思人。
对着父王常看的一本兵书默默说了几句心里话,九哥儿一把将流哥儿薅过来,让他对着兵书喊父王。
“叫父王。”
流哥儿拧着小眉头,清澈的眼底写着大大的迷茫两个字:“是书——”
他很想告诉他三哥:这是书,不是人,别让我乱叫。
九哥儿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语气是惯用的威胁:“叫不叫?”
此时不叫更待何时?还得等他三哥揍他一顿再叫吗?
“父王!”字正腔圆的两个字乖乖从他嘴巴里发出,流哥儿望向九哥儿,眨眨眼,意思是这样好了吗?
已经快要一岁半了,他根本记不得父王是谁,长什么样子,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娘亲和哥哥们教他的两个字。
流哥儿叫的“父王”可太多了。一会儿是兵书,一会儿是长剑,一会儿是一把椅子,一会儿是一身盔甲……
他很凌乱,有时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就乱喊父王。
今日他想问个明白。
费了很大力气坐到三哥面前,流哥儿的小手撑住九哥儿的膝盖,两张脸快要贴上了。
九哥儿一把给他推开:“要干什么?”
流哥儿认真问:“父王,哪里?”
这个问题算是问住九哥儿了。
父王在哪里?哥哥和娘亲说在西北的沙漠上。
可西北有多远,沙漠是什么样的?他从未亲眼见过。
但是弟弟问起了,他便装出很懂的样子,指向西北方向:“那边,父王住在那边。”
流哥儿眼巴巴瞧了一会儿,以他的身高从窗户望去,那面是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