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不见,燕扶光瘦了些,脸部线条越发锋利,黑眸沉沉时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过绿卿和孩子们不怕他。
她知道燕扶光在忙些什么,一见到他越发温柔小意,脚步轻盈地上前迎接。
“您总算是可以稍微歇息歇息了,妾一瞧,就感觉您比之前瘦了许多,这样可不行……”
燕扶光就喜欢听她温柔地絮叨这些小事,好像她身心都围绕着他一样,不管他在不在身边,她都一直挂念着他。
曼冬端来装着温水的铜盆,绿卿抓住燕扶光的一双手为他仔细清洗,燕扶光垂眸静静看着她,眉眼舒展,唇角带笑。
她一般只有对着孩子们才会这么事无巨细,恨不得什么都随了对方的心意,燕扶光听她轻声问:“您想吃些什么?妾让小厨房马上去准备。”
旁边备着干净的巾帕,可燕扶光就是举着湿漉漉的一双手回答:“热乎点的吧,我想喝汤,暖暖身子。”
绿卿低头拿着巾帕给他仔细擦去手上的水珠,“好,您想喝汤就喝汤。”擦完,她把他推到软榻上休息,再去吩咐寄琴安排晚膳。
交代清楚后回头一看,燕扶光倚在大大的软枕上黑眸晶亮地看她。
绿卿莫名心软,觉得这时的燕扶光很像三个孩子需要她的时候。
“怎么了?是不是很累?”她爬到他身后,伸出手给他按摩,“又头疼了吗?妾让府医来一趟?”
燕扶光之前就有头疼的毛病,平时不显,一忙起来就发作。
面对她满眼的担忧,燕扶光索性往她怀里一靠,弱弱道:“喝了药也不管用,不用叫府医了,疼过那一阵儿就好了,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绿卿蹙起精致的眉尖,不赞同道:“您不能讳疾忌医,总要多试试,光忍着怎么行?”她像数落澜哥儿一样,语气软软的给人讲道理,“若全天下的人都像您这样,病了自己忍着,那还要人家大夫做什么?”
燕扶光轻轻阖上眼睛,薄唇翘起,一味地附和她:“对对对,你说的是对的,我下次不这样了。”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燕扶光心里都是宁静的,他叹叹气,煞有介事道:“不过我喝了许多药了,真的不管用。”
绿卿紧接着他叹气,有些心疼他,忙问:“那这样按按呢?会不会好一点?”
“好很多,每次你按一按,就很有效。”
绿卿松了口气:“那妾再帮您按按。”她更卖力了,小心翼翼地掌控力度,生怕轻了重了加重他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