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查,日后也会查,你以为能逃得过?我们的身份本就敏感,萧稷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我们。刘殇大人此举,恐怕是因小失大。”黛青看了她一眼,冷嗤道。
柳儿倒似乎并不担心,轻笑一声,替黛青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夫人不必担心,这秦太医死了,受益的可不只有我们。萧将军若是没能治理好青州之灾,还害得秦太医身亡,必会被盛国陛下治罪,那到时最得意的可就是陈王了。”
“你是想祸水东引,嫁祸到陈王身上?”
“是啊夫人,这不是最好的替罪羊吗?到时陈、宣两王之间定然会斗得你死我活,我们只需隔山观虎斗,趁他们两败俱伤,玥国再发兵盛国,我们便可功成身退,岂不完美?”
黛青闻言,眯起眸子深深看向柳儿,“往日我倒是没发现,你如此有主意。”
“柳儿也是为了夫人能够尽早完成任务,回到玥国。”柳儿说着顿了顿,转而又道,“只是不知这秦太医何时身死,距离夫人毒发的日子恐怕没几天了吧。待柳儿确认了秦太医之死,立刻便将缓解之药奉上!”
黛青的手轻轻抚在另一只手的护腕上,正是先前萧稷送她的那对。她已将护腕偷偷改过,在内侧加了一个夹层,望舒留下的解药便被藏在那夹层中。
她总觉得,是不是快到要动用这颗解药的时候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向她想的方向发展,过了没几日,秦太医那屋子有了动静。
是在一个天色微暗的傍晚,疫区的灾民们全都窝在屋子里没有出来,没病的怕被传染,有病的无力起身。
在离这些灾民稍远的秦太医的屋外,几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从里面出来,一路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间屋子的柳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担架。
担架上放了一个死人,被白布蒙着,看不到脸。但无力垂在白布之外的一只手上,那黑色的斑纹却清晰的显露出来。
当柳儿看到那个特殊标记的时候,唇角轻勾,悄然离开。
黛青一直在屋中坐着,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一直揪着。这段时日,因着秦太医的药,那小丫头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未能根治。
也不知眼下秦太医情况究竟如何?
在她调换茶碗的第二日,萧稷便安排了一个假太医替众人诊病,那萧稷定然是发现了她留下的破绽。
而假太医是为了让她们以为,秦太医并未中招,好引她们再次出手,来个引蛇出洞。
真正的秦太医,应该已经被秘密保护起来了。
她抚摸着手上的护腕,正思考着要不要提前吃下这颗解药。
恰逢此时,柳儿推门走了进来。
“秦太医已死,奴婢刚才已经确认无误。恭喜夫人,顺利完成任务!”她说着,将一枚解药递给了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