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

说了你们也听不见，听见了也记不住。区区律者，在那种力量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为什么？”布洛妮娅继续追问，她对琪亚娜的举动也很奇怪。

说她和那个人好吧，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试探着什么；说她和那个人不好吧，偏偏这两个明面上的关系还挺近的。

这明显自相矛盾地行为，让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去不是没人试着问过，但琪亚娜始终不曾给出过答案。今天同样也是她们的一次尝试，如果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也没办法。

“……”

琪亚娜继续沉默，最后嘴角一扯，勉强给出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理由的理由。

“总之，你们就当我想的太多了吧。”

只是话虽如此，尽管她真的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但这些年里，那个家伙的一切行为她全都看在眼里，每一桩每一件全都记在心上。

那些超越了现文明不止一个时代的先进技术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那些不同于崩坏体系的黑科技道具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没有人想过去追问这些东西的来源，就好像那个人能够拿出这些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除了琪亚娜。

她问过德丽莎，德丽莎的回答是：

「这不是很正常嘛。他那么厉害一人，就连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拿出点我们暂时理解不了的东西和技术而已，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问过特斯拉，特斯拉的回答是：

「他明明懂得那么多知识，动手能力又强，却偏偏要当什么闲云野鹤。真是的，你帮我劝劝他啊，最好能给他忽悠到我的实验室里去。」

她问过齐格飞，齐格飞的回答是：

「你在意这些干嘛，还不如把他给我抓回来当女婿。闺女啊，我是真觉得你们挺不错的。怎么样，要不要老爸我亲自去月球帮你问问？」

她问过很多人，他们的答案无一例外，全都认为无须在意这些。

这就很恐怖了。琪亚娜自认为是做不到不动声色就能影响这么多人思维方式的。即便做到了，也必然会在地球上引起不小的崩坏能波动。

但是，从大崩坏结束至今这么些年，地球上从未出现过任何形式的大规模能量波动。

所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

排除掉所有错误答案之后，琪亚娜的心里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而通过这五年内对虚数之树展开的初步探索，她更是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没错。

于是，若干年后，他们第一次正式对峙时，少女的第一句话是：

“或许你并不想要这种结局，但是——你身上的「那个东西」，可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