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琪亚娜斜靠在芽衣身上，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芽衣！我来了……呃，琪亚娜也在啊。”

爱莉希雅忽然蹦了出来，大概是想给芽衣一个惊喜，结果刚一出现就看到琪亚娜在这里半躺不躺双目失神的样子，连忙把手背到了身后。

“嗯？爱莉希雅，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爱莉希雅连连摇头，同时一步步往后退去：“没什么没什么。那啥，你们聊，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们。”

说着她就直接跳进一扇门里，消失不见了。

然后，一只酒杯就掉在了地上，响起一道清脆的碰撞声，同时也惊醒了正在神游的琪亚娜。

“什么东西？”琪亚娜茫然的视线逐渐变得有神，汇聚在不远处地面上的那只酒杯。

“唉，这个爱莉希雅。”雷电芽衣叹了口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爱莉希雅隔三差五就会拿着从伊甸那里搞来的酒和樱日常做的点心过来找她聊天。

“酒杯……她来找你喝酒？你能喝吗？”琪亚娜反手扣住芽衣的胳膊，认真感应了一下：“嗯，很健康。不过我还是留个保险比较好。”

然后，雷电芽衣就感受到体内多出一道暖暖地气流，沿着四肢百骸在全身流转一圈后，盘踞在下腹部汇成一团，凝为一幅银白色的图案。

“呃，你现在可以给其他人直接凭空创造圣痕了？”

琪亚娜摇头：“不能，这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这么做能成功，是建立在你本身就是律者这一前提下的，所以我在你身体里凝聚律者宝石时，你可以直接承载它的力量而不被反噬。”

“假如换做随便一个普通人……不说普通人，就是丽塔那种S级女武神，给她来一套一模一样的操作，她就是能坚持下来，也得休养很长时间才能逐渐适应新的力量。”

雷电芽衣低头摸了摸肚子上的图案，说道：“这样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你这等于是直接把律者的能力赋予其他人啊。”

琪亚娜却是又在摇头：“不是赋予，是强行改造。赋予其他人以律者的权能，那是独属于终焉才能执掌的权柄，在没有完全体终焉之律者的现在，这份权柄就是上面那两个崩坏意识正在互相争夺的东西。”

“我做的是改造，用我的自身掌握的权能，把一个人的身体强行改造成可以承载律者权能的状态，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面输送力量，直到这些崩坏能自行凝聚成结晶。”

“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身体主人的精神强度不够，无法完美掌控被改造过的身体之类的状况，但也只能让这个人慢慢适应。”

“终焉赋予律者权能就没有这个复杂的过程，那更像是在时间层面进行的操作，让这个被选定的人从刚一出生，就是注定的律者种子，只是一直活到了特定的年龄，经历了特定的事情才得以觉醒。”

雷电芽衣好像听懂了，但她还是觉得：“单从结果来看，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嘛。”

琪亚娜也不多解释，芽衣现在对终焉的认知还很浅薄。不过无妨，等她成为始源之后，自然就能看懂终焉对于普通律者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时间啊，她现在只是能隐约看到时间，想看清都费劲，更别说施加影响了。

自从达到现在的程度后，她就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每次窥探时间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有人在时间的尽头窥视着自己。

时间的尽头，这个概念对于现实世界的物理学来说，是个伪的不能再伪的命题。时间一维向前，永续不断，无穷无尽，没有边界，怎么可能存在尽头？

但琪亚娜就是感觉到了，而且这个概念还不是她自己领悟到的，而是在发觉自己被窥视这一事实时，脑海里自然而然诞生出来的念头。

“还是说说你的进展吧，今天有什么收获吗？”琪亚娜散去了心底的想法，转而把话题引到了芽衣身上。

芽衣：“我嘛，还是老样子，了解了一些关于逐火之蛾的往事，学习了一些生活和战斗方面的技巧。如果非要说比较特别的收获的话，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小画家。”

“小画家？格蕾修？”琪亚娜想起了上次去阿波尼亚那里找她谈心时，那个跪坐在旁边安静地画画的小女孩。

“是她，同时还有一个……嗯，非常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