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跟她说,少吃点冰的,否则以后不孕不育。
她偷偷在心里反驳,不孕不育算了,无所谓。
“行,你喝冰的?”
“嗯!”她都想告诉戴佳,十年后早上她都是要喝冰咖啡的狠人,店里的咖啡,大半杯都是冰块,现在冷柜里的饮料算得了什么,而且今天第一二节课都是数学,不喝冰的,人活不下去。
陈阔抬眸,轻描淡写地看了过来,目光并没有在谁身上停留,另一个男生也买好了,一行人往收银处走去。陈阔在最前面,他拿出钱包,掏了张二十递过去,又拿过找回来的零钱放回。
“班长,谢了!”四人走出小超市,男生说道。
陈阔嗯了声,抬手,很轻松地拧开瓶盖,仰头露出喉结,滚动几下,一口气就喝了半瓶。
“班长,谢了呀。”
章韵宜朝他走近了两步,她也顺着戴佳的话,冲他一笑,说道:“下次我们请。”
跟隔壁班的热心肠班长不同,陈阔在班上话都不多,除了班委以外,也没见他跟谁特别好。高一文理分科时,班主任看他是第一名,直接就点了他当班长,仿佛是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不是成绩太过优异,恐怕他的存在感还没有别的课代表强。
陈阔只当是客气,不会当真,自然不会说“不用”。
他看了章韵宜一眼,点了点头,显然没有跟他们闲聊的兴致,重新盖紧瓶盖,“我先走了。”
章韵宜连忙道:“慢走。”
这话一出,陈阔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戴佳在他跟另一个男生走远以后,悄声道:“你最好不是要找班长签假条,他这个人吧,铁面无私。”
章韵宜茫然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戴佳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无语了。
班长肯定不能挂职,在一个班里得有实权,比如,在班主任不在的情况下,他可以批并不过分的假条,当然仅限于校内,比如,每周的值日表他来安排,又比如,班主任给了他一个本子,被同学们戏称为“生死簿”,谁要是在课堂上闹事,或者迟到早退,班长也是可以记录在册的。
陈阔当班长大家没意见,因为他不是那种特别事儿的人,比如生死簿,上面也没几个人的名字,那几个是严重扰乱了课堂上的秩序,把单科老师气得血压飙升了才会被他记下。
章韵宜:“……”
她谄媚到这个程度了吗??
的确,高二的时候她是偶尔会找陈阔批假条啦,但她是有原因的,体育课实在不想绕着操场跑步嘛!
都高三了,她是不会太胡闹的,虽然她有预感,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她会呵欠连天。
“好吧。”她没跟戴佳辩解,谁叫她有“前科”。
两人拿着饮料往回走,早自习跟第一节课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让学生吃早饭,这个时候广播站也没歇着,除了特别的日子,其他时候校领导也不怎么管,学生们还可以去广播站点歌。
早上跟晚自习前的时间段,校园里都流淌着流行歌曲的旋律。
有好朋友手牵着手围着教学楼散步,有人打球,置身于这般青葱的氛围内,章韵宜也被感染,唇角翘起。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当学生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虽然内心深处她并不觉得十七岁比二十七岁好,但至少不用面对父母催婚的压力了!
她也不知道二十七岁没结婚招谁惹谁了,总之,太潇洒的模样可能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