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越选中短讯里的号码,按下跳出来的拨通选项,电话响了好几声,迟迟没有人接。
他的眉梢渐垂,眸底略暗,他是算过号码所在地的时差,这个时间点,正是对方的下午,理应可以接到。
难道,白惠不接陌生人的电话,还是不接国内的电话?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用其他号码打过去试试看时,安静的深林里,突然传来‘嘎吱’的脆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压断干枯树枝的声音,稍纵即瞬。
等他再度回味声响,听得不太真切,亦分不清是不是幻觉。
“哪位?请问是哪位?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请不要再打过来。”饱含质感的女声,隔着手机传过来,加重了语气,才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不好意思。”萧嘉越回过神来:“请问您是白女士吗?”
“嗯,您呢?”干练简洁的话语,如同她平时的作风。
如果对方回答,是她没兴趣的话,她会直接挂电话。
萧嘉越深知这点,所以他直接开口介绍,带上重点:“我是虞初的哥哥,她明天举行婚礼,我希望你能赶来参加。”
那头无端陷入沉默,似乎在做思想斗争。
良久,才传来声音:“是跟祁风吗?”
“是的。”
答完之后,他分明听到对方传来,庆幸般的松气声。
其实他们两人都是一样的,衷心希望虞初能够幸福,考虑至此,萧嘉越感觉,与对方的距离稍近了些。
他的语气缓和,就像是在跟家里长辈说话般,带着晚辈的尊敬:“妤妤不止一次跟家里人,提起过你,她说是您给了她家的感觉,也在她的人生中给予太多帮助,赋予她独挡一面的人格,所以,我想请您回来一趟,也算是给她准备的一份特别贺礼。”
而白惠并不在乎,虞初是怎么看她的,只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吗?祁风对她好不好?你们又对她如何?”
萧嘉越耐心有加,一一作答,也的确是实话,没有不好的消息。
电话那头彻底放下担忧,语气克制而充满距离感:“好,谢谢你盛情邀请的好意,如果她实在对我有念想,你替我祝她幸福。
老板希望她跟祁风百年好和,夫妻之间有问题摩擦,一定要及时沟通,不要憋在心里,也拜托祁风细致小心的爱护她,她性子弱可内心要强,有什么事总藏在心里,你是她哥哥,也要帮忙 开导她,让她感受到有依靠,就会有底气。
只要环境舒适的氛围下,她就会像个孩子一样,以前跟着我,我对她时不时冷脸相待,怪对不起她,总之,希望她幸福,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
这话刚落,萧嘉越不假思索的接起:“这些话,旁人传递没有意义,您为何不愿当面告诉她?”
见一面,胜过千言万语。
“相见不如怀念,挂了电话后,我会换号码,请先生不再查我的踪迹,谢谢。”
边说着,她说话的声音被逐渐拉开,愈发变得轻荡荡的。
萧嘉越暗道不好,急忙大声挽留着:“白女士,我知道你跟傅先生之间的冲突,因为祁风是顾小姐的师兄,又是傅爷的助手兼兄弟,您是担心回来之后,会跟自己的孩子见面吗?”
那头白惠的呼吸滞住,脸颊微微泛红,被陌生人隔着电话刀道中心事的模样,多少会显得有些窘迫。
萧嘉越怕她直接挂了电话,再接再厉,直言不讳:“我只是听过祁风,谈过你们的事际,他不是